多大的危害。
李銘趴在顧卿的膝蓋上,絮絮叨叨地和奶奶說著自己的擔心和憂慮,還有那些後悔和害怕,顧卿聽著他各種古怪的問題,一點點的勸導他。
不管怎麼說,李銘願意和她說出心理的事,總是一個好的現象。
兩人這一說,就說到了深夜。顧卿感覺自己坐的膝蓋和屁1股都已經麻木了,李銘也是又困又累,顧卿便讓他宿在持雲院裡,就在她臥房的外間睡。
無奈李銘今夜情緒波動太大,一邊是慈愛的奶奶,一邊是自己的親母,李銘相信奶奶說說的話,也被奶奶聞言安慰了一夜,可是自己的母親就算做錯了事,總歸還是他母親,小傢伙的心裡像是有刀子在一陣亂割,怎麼也無法睡過去。
顧卿晚上起來了幾次,發現李銘也沒睡著,便乾脆讓李銘去她床上和她一起睡。
她按摩著李銘的頭皮,隨意撿了一段三國來說,在她的輕聲細語裡,李銘終是慢慢地睡去了。
顧卿放下已經有些痠痛的手,盯著小呆的睡顏,在黑暗中深深嘆了一口氣。
至於一早出門的李銳,在舅舅家呆到深夜才回來。
倒不是他和舅舅聊到這麼晚,而是白天都在舅舅家裡做了其他的事情,到晚上才和舅舅商議到正事。
他的舅母對他太熱情,他一登門,就被舅母抓住各種噓寒問暖,問了一大堆問題。她舅母生自將門,生性嫉惡如仇,自從知道他的嬸嬸不是個好的,生怕他在府裡被嬸母“吃了”,言辭之中頗有打抱不平之意,而且幾次三番提到了讓他學習她的劍術防身,倒讓張寧哭笑不得地打了好多次的岔。
趙倩學的是一門叫做“越女劍”的劍法,並不是岳丈家的軍中技擊之術。若是李銳真學了,以後懂劍的人看見了,怕是要把他這個外甥笑話死。
李銳過年來了張府,他的表姐表弟等人自然要出來相見。
大表姐張媛及笄之後就定了人家,正是吳中江氏的族長之子。這位江家的族長並沒有出仕,表姐定的那位嫡子也不是家中長子。那位未來的表姐夫家裡雖然清貴,卻不顯赫。只是這個族長的姻親卻是晉國公府,這一聯姻,舅家倒是和兩邊國公府裡都有了關係。
因為表姐已經訂了親,所以出來略微見了見就回了後院,倒是幾個表弟湧上來,拉他胳膊的拉他胳膊,拉他腿的拉他腿,非要他陪他們玩。
他在家裡帶慣了弟弟,但是他的弟弟李銘卻沒有這麼稚嫩。尤其是才三歲的小表弟,長得胖嘟嘟的,說話還咬手指,最是可愛。
他喜歡那小表弟,將他丟到空中拋了幾次,直逗得他又叫又笑,“哥哥哥哥”叫個不停,最後還是舅母表示她的心臟實在受不了了,李銳才不好意思的放下他來。
其他小朋友們等了半天,本以為也會被這個高壯的大表哥往天上丟一丟,結果孃親一冷下臉,紛紛表現出了他們對遠離這項危險運動的覺悟。
倒讓李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張寧知道李銳這陣子壓力太大,他年紀小,整日裡多思,怕是對心神有損耗,便有意讓幾個孩子圍著李銳撒嬌賣好,讓他放鬆放鬆。
事情既已發生,再多說無益,找出解決的辦法固然重要,更多的是要讓自己擁有一顆平常心,方不會被別人牽著走,自亂了陣腳。
話說李銳帶著滿腔的恐懼與憤怒之意來到舅舅家,原是想與舅舅商議那神婆與劉嬤嬤自殺之事,可是張寧笑著說不慌正事,他難得來張府一趟,還是和表自家弟弟妹妹多接觸接觸才好。
於是幾個弟弟妹妹一圍繞,他那些話倒是說不出來了。
舅母並不知道信國公府裡發生的事,見李銳愣了一下也就不堅持,還以為沒有什麼大事。張寧以為外甥是來和他說清早邱老太君入宮後如何處置方氏的,此事已經塵埃落地,他也只能一旁指點,並無意深入。
李銳在張府裡用過了午飯,又陪著弟弟妹妹們玩了一下午,直玩的都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舅舅才把他叫去了書房。
因為白天裡已經散過了心,李銳說起此事的時候比較平靜。張寧一聽並不是邱老太君回府後的事情,事實上李銳出門之時,邱老太君還沒有從宮裡回來,而外甥說的另有其事,心中不免有些吃驚。
他聽著外甥說起刑房裡的事情,漸漸陷入了深思。他的想法和外甥差不多,只是有些疑問心中有惑。
張寧撫著鬍鬚,心中有些欣喜。
這孩子總算是歷練出來了。
“依你之言,你覺得劉嬤嬤是那幕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