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孫兒看到一個熟人,我去吩咐一聲,去去就來。”
那熟悉的人影,正是王油子。
“王油子,怎麼樣,最近家中多了個美娘子,是不是很快活啊?”李銳笑著和王油子打了個招呼,再一看他的身上,“唔,看樣子你挺心疼你的新娘子,連衣服都捨不得讓她洗。看看你這身官衣,怕是從初四那天就沒洗過了吧?”
“這再拍幾下,都可以糊牆了。”
王油子見是李銳來,反倒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待一聽得李銳的話,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不對嗎?”李銳摸了摸臉。
王油子看,見沒有什麼人注意這邊,拉著李銳走到一邊,低聲說:“李大公子,你不來找我,我這幾天也要去你的。”
“哦?找我何事?”
“大公子,那天你買下來贈與我的那個姑娘,跑了。”
“跑了?”李銳疑惑的說,“你不是有她的身契嗎?逃奴擅自逃跑,抓回來要鞭五十的!”
不會找他去幫他抓姑娘吧?他可不攙和這些事!
“這正是奇怪之處。小人一回家,那姑娘就不在了。我自認沒有打罵與他,長得也不是醜陋不堪,於是委託西城地頭上的朋友細細查探,李大公子,你猜那姑娘最後去了哪兒?”
“去了哪兒?”
李銳越聽越心驚。若這姑娘並非刻意在那裡賣1身求富貴,那就是幕後另有主使,要圖謀其他的。那姑娘一開始就賴上他,除了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好圖謀的。
“這個府第倒不顯貴,只是這府上主人的嫡姐嫁了晉國公府,嫡子和李大公子你的表姐訂了親。”王油子擔心李銳,特地把這戶人家打探了一番,果然不是平常人家。
李銳一聽,便知道說的是和張媛表姐定親的“吳中江家”。他張了張口,復又合上,臉色又青又白,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大公子,那姑娘行事極其小心,前後變換了四種裝束,在西市、東市、外郭繞了一圈,才轉到東城。而後扮作一個販菜的婦人,進的江府。這般謹慎機敏,實在不像是會落到賣身葬父之境地的婦人。”
王油子的聲音壓得更低了。“貴府要小心江家,小人就怕江家和您舅家結親另有因緣。小人會幫您時時盯著那江家,若發現那女人出了府,小人就讓人把她抓了,送到國公府去。”
李銳感激地拍了拍王油子的背,“謝謝你,王油子。”
王油子笑笑,也不多說客套的話。“對了,李大公子來找我是?不會只打個招呼吧?”
“一是打招呼,二是我祖母……”
“明白了,我這就多點些兄弟……”
片刻後,李銳回到了顧卿的身邊。而此時的顧卿,正笑眯眯地看著前方不遠處一個面嫩的書生被一群姑娘圍著寫燈。
唔,那少年長得真漂亮,難怪這麼多人圍著。
這少年年紀輕輕,看起來大約十六七歲,長得是眉清目秀,俊雅逸群。他穿著一身竹青色的衣衫,外面罩著件裘衣,看起來並不像是寒門子弟。怕是給齊邵拉壯丁拉出來的。
“奶奶,那是刑部尚書之子,趙聃。”李銳見顧卿看著那少年,又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個外傳過目不忘的趙聃。”
哦哦哦,想起來了,就是在賑災時揭露了人冒領,又讓差吏們放了那潑皮的少年!
顧卿見這少年寫的滿頭大汗,周圍一眾戴著紗籠的姑娘卻越圍越多,莫名其妙地問:“這少年長得是俊,卻比齊邵差一些,為什麼齊邵那桌人沒多少,這裡會有這麼多人圍著?”
“噗,怕是被人發現了是那個趙聃。”
李鈞笑著說,“堂祖母,他現在可是眾家姑娘的‘夢中情郎’,有情有義有家世,有才有貌有仁心,年紀也不大,又是家中幼子,受盡寵愛,姑娘們自然滿心慕之。”
李鈞看了看前面那一堆姑娘,覺得自己全身疙瘩已經快冒出來了,連忙討饒:“堂祖母,這裡實在不是我該呆的地方,堂孫求個情,讓我一個人去西市裡晃晃……”
“去哪裡晃?哪裡都有女人呢。”李銘笑話他說,“別到時暈倒在路邊,連府裡都回不了,還得我們找你……”
李鈞紅了紅臉,“要不然,那我就回府去,不掃你們興了。”
顧卿笑著說,“你往後站站,讓家將們圍著你就好了。街上這麼熱鬧。你回去豈不可惜?”說罷讓家將圍了李鈞一圈,不讓姑娘們碰到他。
‘其實吧……’顧卿搔了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