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應元為了來店裡鬧事把命都送了,一定覺得是自己的錯。要是他也被抬回去,怕祖母真是要傷心的中風也發作了。
他如今都尚且覺得楚應元的一縷魂魄在嘲笑自己,那他祖母豈不是更會夜不能寐?
“扶我起來,我腰帶裡有薄荷油。抹……”他努力嚥下一口口水,接著說道:“抹我人中、太陽穴、鼻下、眼下。”
顧卿以前去哪都帶著清涼油,考試抹一抹,瞌睡抹一抹,被蚊子咬了抹一抹,氣味不好了抹一抹,她有這個習慣,在了這裡也是改不過來,家中薄荷油常備,幾個孩子也都養成了這個習慣。
大皇子從他腰帶的內側裡摸出一個極小的瓶子,滴出幾滴薄荷油來,依他所說抹了各處。李銳只覺得鼻端和眼睛裡都衝出一股清辣之氣,燻得他眼眶一熱,眼淚也掉了下來。腦袋兩側卻是清涼無比,頓時精神一震。
李銳自己扶著地站了起來,對著大皇子拱了拱手:“謝大皇子的警示之恩,若不是你振聾發聵的一聲,我恐怕就要走入迷途了。”
“哎,此事怨我,是我太習慣於……”楚承宣見李銳沒事了,心裡也是落下了一顆大石。這李銳是他父皇和母后為他定下的未來輔佐之人,是要豁出性命去和世族周旋做雙面的間諜的,在這裡迷了心智,信國公府肯定再也不會摻和皇家之事了。
只是楚承宣知道,此事對他造成的震撼絕沒有他面上的那般小。
他從小習慣先用惡意揣測別人,雖然整日裡做出無害的樣子,但只要抓到機會,總要想辦法讓對頭吃虧。這次的事情,也是他想借暗衛和禁衛之手弄出楚應元“以下犯上”的樣子而造成的。只是他沒想到楚應元不是笨蛋,不但看出了他的想法,而且還用自己的死解了這個局。
此番他吃了虧,回去就要好好想想,他往日裡這番做法,是不是有什麼會弄巧成拙之處。
這時候,項城王的家人已經帶了京中住處的眾多家將來了,同時來的還有大夫。
他們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從內城奔到此處,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可即使如此,當氣喘吁吁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