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餘孽,不讓邱老太君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甚至願意讓李茂再招五十家將入府,補充信國公府家將的數量,以便能夠好好保護府中老小。
李茂見皇帝說來說去就是這些,也就見好就收。
只是此番之事,已經讓他看清了“皇帝”是種什麼樣的身份,他父親當年又為什麼一天到晚喊著要卸甲歸田,更堅定了他走父親當年路線的決定。
和你們這些聰明人玩不了,大不了我撂挑子不幹了,看誰急!
李茂得了皇帝的安慰,又拿到了昨日那些郡主府的刺客錄出的口供,回去細細一看,心中暗暗後怕。
陳軼先生的猜測是對的,尹朝餘孽怕勳貴一派勢大壓倒世族,大楚朝堂從此成為一言堂,這才急急慌慌下手。
勳貴派大多是以武勳起身,雖大部分已經在他爹的帶領下交出了兵權換取出身,但實力威勢依然還在,上馬就能帶兵,又是宿將,讓這些餘孽不得不防。
其二便是信國公府接二連三的揪出探子,讓這些人慌了手腳。
李茂看見這些刺客的“原定計劃”,後背都生了一層冷汗。
原來不光是用鴿子送信,花盆裡才是另有玄機。若不是新的花盆在入府的前兩天因為聖上下令端了那處據點,沒有送出去,那昨日射她母親的就是弩箭而不是鐵彈。
弩箭速度極快,就算德陽郡主想要以身相替,想來他娘也是難逃一劫。
而那茶娘子所下的劇毒,正是陳軼所說的那種海里的劇毒,幸虧他娘從不喝茶,看到茶娘子的傑作也只是看看就讓人端下,不然哪怕是他娘稍微客氣一點,用唇碰一碰茶盞,從此他們就天人永隔了。
水渠也是如此。他們在外面將所有據點的逆賊全部抓了,才沒有人去接應,否則除了那個所知甚少的女刺客,其他人都跑了。
這不得不說是老天開眼,不忍心他家再遭橫禍,陰差陽錯之下,才沒生出憾事來。
只是這種運氣,不可能每次都有。
從此以後,他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了。
至於這次她娘被花嬤嬤保護……
花嬤嬤到武藝如此高強,為什麼卻一直沒有顯露?為什麼她甘願這麼多年來默默無聞地受他家的冷遇,直到這幾年才受到重用?
是什麼時候花嬤嬤受到老太太重用的呢?是了,是李銳出現危險的時候,老太太將銳兒移進了自己的院子時,受到了重用的。
花嬤嬤究竟是什麼人?
他娘到底知不知道花嬤嬤的身份?
持雲院裡,顧卿也在問花嬤嬤同樣的問題。
此次煙雲受了傷,右手上臂劃出一道大口子,雖然沒傷到骨頭,可姑娘家身上有疤,未免成了憾事。而香雲雖然年紀最大,膽子卻最小,這幾日每夜噩夢不斷,如今連走路都是飄的,說話一大聲就要嚇得蹦起來。
倒是嘉雲和磬雲居然撐起持雲院的大小事,指揮著持雲院丫頭們各就各位,這才沒讓持雲院生出一點錯來。
顧卿昨日得了李茂的指示,這幾天要臥床休息幾天,為了怕走漏風聲,除了幾個近身之人,她就連幾個孩子,都不能把情況說穿。
只是她畢竟是裝的,讓她時時裝病實在是難受,便藉口要睡覺,把李銳李銘李鈞李釗一群孩子全部趕走,只留了幾個知情人在房裡“養病”。
這一得空閒,顧卿就直接開始問花嬤嬤的身份了。
“花嬤嬤,您是探子?還是隱藏的護衛?”顧卿除了想到這兩個,想不到其他。“你實話和我說吧,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我不會生氣的。”
她可不是狗血電視劇裡那種“你居然敢欺騙我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敢欺騙我”的咆哮黨。更何況花嬤嬤一直像是長輩那樣照顧她,她實在看不出花嬤嬤有什麼要對她不利的樣子來。
花嬤嬤知道邱老太君絕無套話的意思,她也沒有那麼複雜的身份,便微微彎了彎腰,低聲道:“並非我有意隱瞞,只是我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重要的。我並非探子,但若說我是護衛,也沒有那麼複雜……”
“我只是在偶爾的機會下學會了武藝,恰巧遇見此事,不得不出手罷了。”
顧卿兩眼放光。
莫非花嬤嬤還是什麼武林世家之女,因緣際會流落宮廷?
她最喜歡聽故事了!
“太夫人也知道,我是宮女出身。胡人佔了王城之時,並沒有殺光宮人,因為他們還需要人做事,我的師祖就在那場浩劫中活了下來。尹朝立國之初得了不少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