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寧縣主心中其實還些想法沒有講。
她覺得李家的那位大公子,原本也是嫡長孫,將來板上釘釘的世子,要承襲公府的,結果幾年之間父親、母親、祖父全部去世,叔父襲爵,一時間天翻地覆……
若是連這門婚事也被退了,叫他如何自處呢?
這未免也太慘了點。
她嘴中沒說,心裡卻覺得這位姐姐有些落井下石。
陸珺天生早熟,家中哥哥浪蕩,下面還有幼弟,他爹做了那麼多年的掌院一直不見升遷,她自然也能感受到父親那淡泊名利之下的壓抑之情。不知什麼時候,她漸漸對自己這門婚事給家裡帶來的後果傷心不已,恨不得死了直接讓父親不要為難才好。
這次聽到好姐妹又來勸她,她心中實在煩悶,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一句:“你為何老是為那位說話?他家和你家不是還有怨麼?”
話一說完,她就知道不好,這話說的實在是無禮。
這位萬寧縣主是正兒八經的宗室出身,卻有那般尷尬的父母,若不是先皇和如今的皇帝陛下都憐惜她,現在應該還和她的兄弟們一般幽禁在宮中。
她這是在萬寧的傷口上撒鹽巴。
果然,陸珺話一落音,萬寧的臉就垮了下來。
“我好言勸你,你卻拿其他話來刺我。我父親做了錯事,讓封地的百姓衣食無著,大楚也差點分崩離析,他自己如今也是十分後悔。李國公只不過是奉命征討,別說我家一家還活的好好的,就算……”
萬寧雖然在德陽郡主身邊長大,皇帝和皇后卻不拘著她去見親生父親。他父親雖然在宮中不得自由,但皇帝並沒有苛刻虐待他,他父親學問好,偶爾還去給皇子們上上課。
她板著臉咬牙道:
“我要恨也是恨岐陽王,怨信國公府做什麼!”
萬寧心裡實在氣這位手帕交的無心之言,正因為是無心之言,才越發看得出這是她的心裡話。德陽郡主府和信國公府僵了這麼多年,她姑姑和她父親卻是不怨李老國公的,只是面子上總是下不來。
他父親當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