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與我常相廝守,這次離開建康,少說也有半年。半載光陰,在相思人眼裡,卻是太漫長。”一席話說得姬姒臉蛋紅紅的,心臟處開始汪汪地冒著喜樂泡泡時,謝琅那低沉悅耳的聲音繼續傳了來,“阿姒你為什麼就生這麼大的氣呢?”
她剛才是氣大,不過現在,聽到他這麼一番甜言蜜語後,已經一點氣也沒有了。
姬姒自是不會這樣說出來,她只是沒好氣地回道:“誰讓你不與我商量,便騙我前來的?”
哪知,聽到她這話後,謝琅卻是微微驚訝地說道:“我若不騙,阿姒肯來麼?”
她自是不肯。
謝琅瞟了一眼她的臉色,知道了她的答案後,當下他輕笑道:“是啊,你自是不肯。這便是我與你的區別了,要是有一日,阿姒因愛我慕我而強迫於我,我定然不會有惱只會有歡喜。”
姬姒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她羞怒道:“誰因愛你慕你便強迫於你?”轉眼姬姒又命令道:“我要寫字了,你不許再說話!”這廝的情話說得太動聽,她聽了幾句便手軟腳軟,再聽下去,她只怕什麼也顧不得就要投懷送抱了。當務之急,還是讓他安靜些的好。
謝琅聽到她這個命令,低低一笑,他磁沉地應道:“聽阿姒的,我不說了。”
於是,姬姒繼續轉過頭,認真地默寫起傷寒雜病論來。
當她默到桂枝湯下麵那“惡寒”兩字時。謝琅瞟了一眼。便若無其事地移開來。
姬姒默寫了一陣,聽到了水開的聲音,連忙把熱水倒在一側讓它涼一點。
就在姬姒走到幾前。繼續默寫時,謝琅突然又咳嗽起來,這次,他一邊咳一邊低聲說道:“阿姒。我有點冷。”
姬姒一驚。
她低頭看著自己默寫的內容,想道:這上面說。每每怕冷就意味著發熱。發熱?如今沒有藥物,要是發熱可就大不妙了。
見她臉色蒼白地看著自己,謝琅垂下眸來,“只是有一點點。阿姒不必在意。”
她怎麼可能不在意?
姬姒連忙走過去,她伸手按向謝琅的額頭。
在他的額頭上按了一下,又在自己額頭上摸了摸。姬姒想道:感覺與我的體溫也差不多啊。
不過她畢竟不是大夫,她不但不是大夫。她所有的醫學知識,也就來自這本傷寒雜病論。因此,姬姒還是蹲在謝琅榻前,她緊張地看著他,說道:“阿郎,船不是停下來了嗎?趁天還沒有黑,我們去找大夫吧。”
她聲音剛落,謝琅便轉過頭看向視窗外面。
姬姒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對上了天空上剛剛升起的幾顆星星。
當下,她垂頭喪氣了。
就在這時,謝琅又打了一個寒顫。
姬姒急了,她啞著聲音說道:“我去找你弟弟謝二十九,看看他有什麼好法子。”就在姬姒轉身拉開艙門時,謝琅低低的聲音傳了來,“阿姒。我好冷,你能抱抱我嗎?”
姬姒猛然回頭。
她看了謝琅一眼後,卻是一個箭步衝出了房門,朝外急衝而去。
謝琅透過大開的艙門,看著姬姒衝到謝廣面前,也不知與謝廣說了幾句什麼話後,姬姒的臉色更白了,然後,他看到她衝回了她自己的艙房。
再然後,便是姬姒抱著她那一堆被褥顛顛地跑來。
轉眼,姬姒衝入謝琅房間,她把自己的被子都一個勁地蓋在謝琅身上後,見他還是打著寒顫,她一咬牙,關上房門後,就著被子,從外面緊緊抱住了謝琅。
哪知,她剛一抱,謝琅便搖了搖頭,他示意姬姒鬆開手後,在姬姒怔怔的目光中,謝琅掀開所有的被褥,然後,他把姬姒拖入自己的懷中,把她放在自己身前摟住她後,他再用被子蓋著自己和她,然後,謝琅低啞地說道:“這樣才有用。”
姬姒整個人置於他的懷抱中,屬於郎君的體息無處不在地包容著她,直讓姬姒從頭髮尖到腳趾都是羞紅的。
而且,這般貼著他單薄的衣衫,感覺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感覺著他結實的肌肉,姬姒直是手足酥軟,臉紅得都不像話了。
就在這時,姬姒突然高興地說道:“阿郎,你出汗了。”她騰地轉身面對著他,雙眼亮晶晶地叫道:“阿郎,你出汗了!沒有想到這捂汗的效果這麼好,不過幾息呢,你就出汗了。”
說到這裡,姬姒連忙從他的懷抱掙扎而出,她嚴肅地說道:“傷寒雜病論上說過,這汗出不能太多。”
姬姒一下地,又自言自語道:“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