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骨的什麼風儀容止,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其實一點用都沒有。”
北魏王子聽到這裡,終是冷笑起來了,“正是這樣,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要風度容止有什麼用?還不是我大刀一揮,他就成了我刀下之鬼?”
說到這裡,北魏王子看向謝琅的目光中,已有了森森寒意。
這時,謝琅也在眾人的圍擁中脫身了。
而謝琅一來,所有的南人都自發以他為首。現在,他們簇擁著謝琅,朝著北魏王子走來。
北魏王子一直盯著謝琅,在看到對方那極盛的風華時,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轉眼,定住身形的北魏王子。卻是更怒了。
這一怒。北魏王子便騰地站到了論武場上,只見他把衣袖一捲,朝著南人這邊高聲喝道:“還有誰上來一戰?”
北魏王子開了口。襄陽這邊自是不能不應,當下,一個長相斯文的軍卒站了起來,他學著士人那樣。朝著北魏王子叉了叉手,客氣地說道:“某願一戰!”
北魏王子冷哼一聲。他把手中長刀一舉,喝道:“廢話少說,上來吧!”
那軍卒跳到了場中。
北魏王子瞟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刀,冷哼道:“動手吧。”
……
這兩人一對打。便是姬姒這個完全的外行人,也一眼便看出了,那北魏王子。還真是個普通人。
說他是普通人,就是這北魏王子的體力。根本就與南人差不多,他的刀法如其說是刀法,更不如說,大多數時候都是擺設。那個軍卒步步進攻之下,他一直都在躲避遊走。
就在姬姒以為,那場對戰會以北魏王子輸掉而結束時,突然的,那騎士首領提醒的聲音傳了來,“快看這一招!”
這話一出,姬姒等人連忙抬頭看去。
這時,正好北魏王子在一陣側閃後,右手長刀一出,只見他那刀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後,那刀尖砍向那軍卒的左胸。
刀如電閃,來勢既快又詭異,眼見自己心臟要被刺穿,下意識的,那軍卒左手伸出,做出格擋拔開之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軍卒的手碰上那刀面時,北魏王子手中的那把刀,突然轉了過來,也就是說,這一瞬間,軍卒原本碰著的刀面,竟成了刀鋒!
“卟”的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傳來,轉眼間,那軍卒血液四濺而出,左臂齊肘而斷!
四周再無聲息!
極致的安靜中,那騎士首領低啞著聲音說道:“這已是第七個了。這三天中,一連七人,不管有沒有功夫在身,都被這北魏王子同一招斷了手臂。”頓了頓,他又解說道:“十八郎你看,這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功夫,他唯一值得稱道的,便是他的閃避身法,以及這一招!”
那騎士首領又道:“劉老郡公說,郎君最是聰慧,你且看看,目前這個局面要如何做才能打破?”他朝後面呶了呶,低啞著聲音又道:“接下來上場的,就會是劉老郡公的獨子了,郡公只盼著郎君眼利,能救得劉小郎一臂。”
聽到這裡,姬姒已經全然明白了,怪不得自己等人連在襄陽喝口熱茶的功夫都沒有,便被急急帶到了這裡,原來接下來要上場的是劉老郡公的獨子。
就在所有的人都眼巴巴看向謝琅,就在劉老郡公的獨子眼睜睜望著沙漏,額頭冷汗涔涔時,突然的,站在臺上的北魏王子開了口。只見他手中血淋淋的刀鋒朝著謝琅一指,陰陽怪氣的說道:“剛來襄陽時,本王子便說了,願與劉宋年輕一代的俊彥一戰。今日真是運氣好,竟是遇上了你們劉宋最有名的謝十八郎。既然如此,謝十八,你可敢上臺與我一戰?!”
沒有想到這北魏王子一開口,竟是跳過劉老郡公的獨子直接向謝琅宣戰,當下,眾人都給驚住了。
見南人這邊全部啞住了,北魏人同時發出了狂笑聲。狂笑聲中,那北魏王子尖著聲音,繼續陰陽怪氣地叫道:“謝十八,我是北魏王子,你是陳郡謝氏的嫡子,咱們身份相當,聽說你年方十九,恰好,我也剛滿了十九歲。”略頓了頓,他刀鋒朝著謝琅一指,厲聲喝道:“謝十八,本王子今日向你宣戰,你敢不敢應?”
從來沒有一刻,讓那騎士首領如此後悔!
他想,劉老郡公的獨子斷了一臂,也不過是毀了一個普通士族。可若陳郡謝十八斷了一臂,可後果,他簡直一想便難受之極!
這時刻,所有的劉宋人都是臉色發白。
可是,所有的劉宋人也都明白,那北魏王子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謝琅是避無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