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氣中憑空切出五彩法陣,竟有鎖時之效,六月而一日,只是非比神器之界,不能持久。
和尚以枯坐千年之功力灌頂,六日,二十四經脈盡通:氣動、旋照、融合皆通。再一月,心動,再悍然而破靈寂!卻是那和尚,已將自身真元耗的幾乎油盡燈枯!灌頂一途本就損耗頗多,常是自身損耗大量真元,而於受益者只積一成不到。和尚已無多少餘日,將所學之物傳入二人腦海,隨後收功。
疲憊不堪的收回雙手,輕輕一喚二人心神,丁毅,小草緩緩醒來。看了和尚那一縷神識所化的身影幾乎渙散,一臉的憔悴之色,二人幾乎落淚。
“勿須難過。”和尚笑道,伸手阻住二人話語,“丁施主,你的刀境足夠進入元嬰之期,但灌頂一途只能到靈寂境界。我再將鎮臺舍利傳授於你,乃是我當年佛道最後涅盤所留之物,憑此,相信入出竅期也是極快的。呵呵,記住,你用的是刀,你修的是道。”
手一招,尖頂石碑上舍利輕輕飛來,籠在丁毅頭頂,和尚念出密咒,舍利變幻著萬千樸素真彩。丁毅看著那舍利子,心中難過萬分,這舍利一失,和尚就該要“走”了吧……可是他知道和尚的心意,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看著微笑的和尚眼中愧疚無比。
和尚宣了聲佛,手掌在空中虛按一按,舍利落進丁毅頭頂泥丸,漸漸沉到胸口穩住,放出溫涼的氣息。這感覺是如此清新,卻讓丁毅覺得如此心酸。
授了舍,又看向小草,“你卻是未經多少磨難,身體原本又不如他強健,進了這靈寂已經是太快……我授你刀魂,切記,此非你之刀魂,只可用三次,保你暫時平安!”
草認真的點點頭,輕輕道:“我記住了。”
刀魂從和尚手中飛出,卻是不肯離和尚而去,出悲煞之光,不停錚鳴……
和尚嘆息一聲,以手撫刀魂,道:“不必難過,這本就是我守臺的初衷,終有此分別之時……此子將來成就遠於我,絕不至埋沒了你。”
又對小草道:“三次之後,刀魂之煞用盡,然其魂不滅,你可將其鎮入寶刀,必成大器。”看小草點頭表示記下,將刀魂化做綿延白光,緩緩浸進小草右手之中。
將舍利和刀魂傳授完畢,和尚的身影已開始漸漸透明、虛無。
望天長嘆一聲,“枯坐千年,終能迴歸,卻不樂哉?”
著丁毅,“我一去,這滿臺殺氣便漸漸飄散,你可用手中之刀吸盡,也不致浪費了。”
臉上露出滿足的笑,伸出手,將一縷殺氣握在手中,再一點頭,殺氣化作一枝鮮豔桃花,被和尚溫柔的捏在手中。
“拈花,拈花……一朝值得,便是永恆了……何憾之有……”
和尚的身影開始飄散。
草知道,他的右手在哭泣。
桃花輕輕墜落,刀客的淚,點點打在刀臺。
丁毅狂嘯一聲,猛的舉起手中鋼刀!滿臺悲切的殺氣傾洩而來,狂暴的席捲進刀身。
刀嘹亮的顫命。
草喃喃道:“一朝值得,便是永恆……和尚的去值得,換來兩個新生。”
滿臺殺氣被丁毅的刀吸的乾乾淨淨。
四周的法陣轟然破碎。
只留下一地的雪。
草痴痴看著正氣沛然、寒光森森的刀,搖頭道:“不,是三個,還有這把刀!”
丁毅點頭,“你記住,這一朝值得,就是用刀的準則。一刀絕患!”
胸口的舍利開始熱,他知道自己只是功力不夠,現在這舍利一旦放出真元,元嬰境界只是早晚的事。
“快走吧。”小草道,“鷹王他們還在外邊等著呢,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丁毅一笑,大步走向授刀臺的臺階。
兩人走下刀臺,漸漸走遠。刀臺在他們身後轟然坍塌,而他們,都沒有回頭。
那一日的晴朗早不在,又是漫天大雪。鷹王和德吉梅朵身披白羽斗篷,等待在雪地之中。看著兩人漸漸走來,鷹王嘴角露出欣慰的笑。
丁毅對鷹王點點頭,“成功了。”
德吉梅朵衝到小草身邊,“太好了,你們進去都快兩月了,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到神王了嗎?”
草微笑著將經歷敘述一遍,鷹王黯然道:“神王他,去了嗎……”
丁毅看著天空,輕輕道:“去了,也沒去……我想,真正的神王早就回去了,只有這一縷神識留在這裡,就為了千年後的今天。”
鷹王點頭,道:”走吧,別讓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