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谷脫瞪著眼睛望著我,他當然不會明白我這樣說法是甚麼意思,而我暫時也不準備向他解釋,他望了我片刻:“好,我相信你是衛斯理了,但是請問,你如何能在粉碎的飛機中爬出來,爬行七百里之遙?”
我苦笑道:“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我不是和飛機一起跌下來的,我是從一張網上,向海中跳了下來的!”
史谷脫隊長和幾個探險隊員,不約而同地以手加額:“天啊,看他在胡言亂語些甚麼?”
我閉上了口,不再言語,我相信就算自頭至尾地向他們說一遍,他們也不會相信的,因為只要一說到我們的飛機,被一種奇異的力量吸向高空之際,他們便已不會相信了。
直升機落地,我又被人抬出了直升機,同一個帳幕中走去,不久,有兩個看來像是醫生模樣的人,來對我作檢查,其中一個道:“可以給他食物。”
唉,我就是需要食物,這時,我如果吃飽了肚子,我可以壯健得如同一頭海象一樣!
接著,我便狼吞虎嚥送來給我吃的東西,直到我再也吃不下為止。帳幕中只有我一個人,我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半小時後,史谷脫走了進來。
他面上的神情,十分嚴肅,一進來,便道:“我們看到了你的證件,你的確是衛斯理。”我鬆了一口氣,道:“謝天謝地,你總算明白了。”
史谷脫的神色更嚴肅:“這一來,事情可就十分嚴重了。”
我為之愕然:“為甚麼我是衛斯理便事情嚴重了?”史谷脫慢慢地道:“為甚麼你能平安無事,而張堅卻失蹤了?”
若不是我身上沒有衣服,我一定直跳起來了。
我大聲道:“怎麼,你這是甚麼意思?是我謀殺了他麼?”
史谷脫一點也不以為我是在開玩笑,他竟點了點頭:“正是,我們已經通知有關方面了,你必須在這裡受看管。”
我吸進了一口冰冷的空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堅這時,一定還好端端地在空中平臺上,但是,我卻被人疑為謀殺他的兇手了。史谷脫隊長以冰冷的目光看著我,從他的面上,我看出他簡直已將我當作是一個走向電椅的人了。
本來,我還想將我和張堅兩人的遭遇,詳細向他說上一遍的,但這時,我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史谷脫看來,絕不是一個能接納他所不知道的事實的人。
我也明白為甚麼張堅第一次見到那會飛的潛艇時,他會被迫休假了,那自然是因為史谷脫根本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的緣故。
我苦笑了一下:“我的一切東西,請你給回我,包括我的證件在內。”
在我的許多證件中,有一份是國際警方所發的特別證件,那是萬萬不能遺失的,還有那一張自綠色怪人手中取下來的紙,上面有著奇形怪狀的文字,我也必須設法取回它。
我已經決定,如果史谷脫不答應的話,那我就將他制住,以強硬的手段得回我的東西。
史谷脫考慮了一下,就道:“可以的,我立即派人送給你。”
他說著,便退了出去,我跟出了一步,便看到一個探險隊員,拿著一支獵槍指著我,那是強力的雙筒獵槍,它的子彈可以穿進厚厚的海象皮,我當然不想去冒這個險。
我退回了帳蓬,不到五分鐘,有人將我的一切,全都送了回來,還給了我一套探險隊員所穿的皮衣皮褲,那種皮衣皮褲是極保暖的,我將之穿上,又躺了下來。
這一天,我變得全然無事可做。
當然,如果我要逃走的話,那個手持獵槍的探險隊員,是絕不會知道的,我可以從帳蓬後面,悄悄地溜走。
但問題就在於:我溜走了之後,又怎麼樣呢?仍然在冰原上流浪,去等另一次希望極微的救援麼?所以我只是躺著,聽著探險隊員出去工作,又歸隊回來的聲音。
在這裡,雖然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但是探險隊員的工作和睡眠時間,還是有一定的規定的,我又聽到了帳蓬前,有人來接替看了我一天的那個人。
我合上眼睛,心中在盤算著,我究竟應該怎麼樣,我一點主意也沒有,慢慢地,我已進入了睡鄉,然後,便是有人在我的胸前,以一件硬物在撞擊著,我被那種撞擊痛醒,睜開眼來。
有一個身形高大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正低頭看著我,在撞擊我胸口的,正是那人手中的獵槍,但是那人卻並不是看守我的探險隊員,而是傑弗生!
他裂著潔白的牙齒,對我笑著:“你好,衛先生,我想我首先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