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
於是亭中內外宮婢侍從俱攏袖屈膝拜道,“太子殿下。”
劉盈彎下腰逗弄著剛滿了月沒多久的小外甥,“偃兒今天不哭了啊。也好,男孩子不應該哭的。”男孩子要承擔風雨,而不是在風雨中哭泣。
“你就擺譜吧。”魯元不客氣揭他的短,“你小時候剛出生那會兒,比我兒子哭的兇多了。”
“撲哧。”饒是張嫣心中煩亂,聞言也不禁掩口笑出聲。
“阿姐,”劉盈尷尬的站起身子,抱怨道,“你就不能在小輩面前給我留點兒面子麼?”“阿姐,”劉盈道,“我要去酈邑探望祖父,已是稟過父皇,過兩日便啟程。”
“去酈邑?”魯元有些訝然,“祖父身子又有不好了麼?”
“嗯。”劉盈頷首,“上了年紀,祖父的身子就漸不好了。”
“是啊。”魯元亦嘆道,“偏他老來倔強,總是不肯回長安,只一意待在酈邑那個小地方。”
“祖父也是思念故土。”
“盈弟總是孝順。”魯元微笑道,“可惜阿姐如今身子不大好,不然也要陪你走這麼一遭。盈弟見了祖父,莫忘了替阿姐問候一聲。”
劉盈應了,抬頭看姐姐明朗側面,心中微微喟嘆一聲,憶起適才在椒房殿中,母后囑咐自己的話。
“盈兒,”母后慈愛的撫過自己的髮鬢,殷殷道,“母后還有你。母后也只有你了。盈兒,你莫要讓母后失望。盈兒,你要知道,一旦你敗了,你母,你姐,你舅,我們便全都敗了。”
恍惚間他便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力向自己尚且稚弱的雙肩襲來,他咬了咬牙承受住不肯讓自己被它們壓垮,堅毅道,“母后,兒知道的。”
剎那間他更加懷念起童年時草長鶯飛的鄉野,那兒只有歡笑,沒有壓力。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當他在鄉野之間他拼命的想闖到朝堂,而當他終於站在朝堂之上,卻無比的懷念夢中鄉野的春光。
有時候他也想軟弱,便很羨慕這個同胞姐姐,她可以永遠單純,藏在母后的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