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2 / 4)

小說:遠大前程 作者:套牢

卡美拉。“她得到五鎊,這是給她買燈草芯蠟燭用的,因為夜裡睡不著時點亮燈,精神情緒可以穩定一些。”

喬一五一十告訴我的事情我非常相信,因為我覺得他所說的都確實可靠。喬然後又對我說道:“你目前身體還不太好,我的老兄弟,我今天只能再告訴你一件事,也僅此一件。老奧立克居然闖進了別人的屋子。”

“誰的?”我問道。

“我同意你過去的看法,不過,他的那副樣子就是粗魯成性的,”喬有些道歉似的說道,“要知道,一個英國人的家庭就是一個城堡,既是城堡就不能亂闖進去,至於戰爭年代是例外。他不管怎麼有缺點,好歹是個糧食種子商人吧。”

“那麼你說的就是彭波契克嘍,是他的家被搶劫了嗎?”

“皮普,一點不錯,”喬說道,“他們搶了他的錢櫃,搶了他的現金箱子,喝了他的酒,分享了他的食品,還在他的臉上抽耳光,拉他的鼻子,又把他捆在自己的床架上,並且打了他一頓,又用各種糧食種子塞滿他一嘴,使他想喊也喊不出。不過他認識奧立克,自然奧立克被關進了縣裡的牢房。”

我們談著談著便隨便起來,無拘無束了。我的精神恢復得很慢,但是卻在一點一點地恢復著,好轉著,稍微強壯了一些。喬待在我的身邊,我想我又變成了小皮普。

喬對我可謂是無微不至地關懷照顧,凡是我需要照顧的地方他全想到了,就像照顧一個孩子那樣地照顧我。他坐在那裡和我談話,依舊如同昔日那般親切,如同昔日那般純真,如同昔日那般體貼入微,一切從維護我出發,以至於我幾乎相信自從我告別昔日故居的廚房以來,我的生活只不過是一場發燒造成的心靈混亂,甚至幻夢,如今已從迷夢中醒來,發燒也已退去。他在這裡除了家務之外什麼事都為我做。他一來到我這裡便打發走了原來的洗衣婦,又為我僱了一個非常正派的婦女做家務。他時常對我說,他之所以未經我同意就擅自決定這件事自有其理由,“皮普,事情是完全正確的,我看到原來的那個洗衣婦總是在拍那張不睡人的床,把拍出來的鴨絨都裝進一隻桶,拿去賣掉。我看她下一次就會來拍你睡的這張床了,把你被子裡的鴨絨都拍光,然後就會用你的湯盤兒菜碟兒把你的煤屑一點點運走,就會用你的長統靴子把你的酒什麼的也都帶走。”

我們盼望著那一天的到來,那時我們就可以一同乘車外出了,就好像當年我們盼望當他學徒的日子一樣。果然這一天到了,一輛敞篷馬車趕到了巷子裡,喬把我裹好,用雙臂抱起我,把我送到樓下,放進車裡,好像我還是一個無可奈何的小東西,一切都要依靠他純樸真實天性的百般關懷。

在車上,喬坐在我的身邊,馬車一直駛向鄉間。一片夏季的色彩,綠樹蔥蔥,青草茂盛,夏季特有的香氣充溢於空間。這一天又正巧是星期天,我舉目四望,周圍一片可愛的景象。我暗自思忖,世界變化多快,看那嬌嫩的野花漫地遍野,好不茂盛;那善歌的鳥兒起勁地唱著,好不動聽;世間萬物白天在陽光的照耀下,夜晚在星星的洗禮下,在茂盛成長。而這個階段中我卻躺在床上,可憐地發著高燒,整天噩夢,無法安眠。只要一想起臥床發燒、整天噩夢的日子,立刻我心靈的平靜就被打破。但是,每當我聽到教堂響起做禮拜的鐘聲。每當我看到四周鋪開的一片自然美景時,我立刻也就感到,我心頭雖然愉快但仍舊力不從心,我的身體仍舊在孱弱之中,以至於我不得不把自己的頭依偎在喬的肩膀上,好像孩提時代他帶著我去趕集或去其他什麼地方時的情景一樣,幼稚的感官過分激動時反而疲倦了。

一會兒之後我擾亂的心又平靜下來,我們像昔日談天一樣在談論著,像昔日躺在古炮臺旁的草地上一樣躺在草地上。喬依然是當年的喬,一點也沒有變。過去在我眼裡的喬和現在在我眼裡的喬一樣。他依舊如同昔日那般純樸忠實,依舊如同昔日那般純潔正直。

從鄉下回到寺區,他又把我抱起,然後輕而易舉地把我背起,走過庭院,爬上樓梯,這不禁使我回想起昔日的那一個聖誕節之夜他揹著我去沼澤地的一幕情景。我們談論中還沒有提到過我這個階段的命運變化,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最近的生活經歷知道到何種程度。我現在一切都信賴他,他現在沒有涉及到這件事,我真不知道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他。

當天晚上他正在視窗抽著他的菸斗,我在充分的考慮之後問他:“你是不是聽說過我的恩主是誰?”

“我聽說過,”喬答道,“老弟,我知道不是郝維仙小姐。”

“喬,你聽別人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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