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3 / 4)

小說:遠大前程 作者:套牢

是誰嗎?”

“唔!皮普,我聽說是那個派人來在三個快樂的船伕酒店裡送鈔票給你的人。”

“就是那個人。”

“真叫人想不到。’下顯得很平靜地對我說道。

“喬,你聽說他死了嗎?”我立刻又問道,心裡很沒有底。

“你說什麼人,皮普?是那個派人把鈔票送來給你的人?”

“是啊。”

“我想,”喬思索了好長一會兒,把眼光避開我,望著窗洞下的椅子,“我確聽到有人說過,雖然說的方式各有不同,不過意思都和這差不多。”

“喬,你聽到過有人談到他的一些情況嗎?”

“我倒沒有特別聽到別人說起,皮普。”

喬站了起來並向我坐的沙發走來,我便開始對他說:“要是你喜歡聽的話,喬——”

而喬俯身看著我,說道:“老弟,你聽我說。皮普,我們永遠是最好的朋友,你說我們是嗎?”

我羞愧得無言以答。

“那麼,這就行了,”喬彷彿我已作了回答似的說道,“這就很好了,我們的意見就一致了。噢,我的老弟,既然這樣,我們何必去談論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必要談論的話題呢?我們有很多話題可以討論,何必非談這沒有必要的話題呢?在天之主啊!你可想到那可憐的姐姐嗎?想到她那喜怒無常的脾氣嗎?你可記得那根呵癢的棍子嗎?”

“我完全記得呢,喬。”

“我的老弟,你聽我說,”喬說道,“你記得在那根呵癢棍飛舞過來時,我總是儘量擋住它,不過我的能力有限,不是每次都能如願以償的。一旦你那可憐的姐姐居心要打你一頓時,”喬又開始用他那慣用的大發議論的神氣說道,“我要是擋上去不讓她打,事情就更糟了,她就要更加重重地打你。我看出了這件事,我知道,這一來她就先揪我的鬍子,然後把我的身子搖上幾搖(你姐姐過去的這行為我是多次領教),如果這樣一來,那個小孩子免得被打倒也算了。可是那個小孩子到頭來還是被打一頓,而且打得更重,我的鬍子也被掀了,我的身子也被搖了,於是久而久之我從中悟出道理,心想,‘這樣做有什麼好處?我看到的只是傷害,而看不到任何好處。’所以,先生,我要你來說好處究竟在哪裡?”

喬正等著我回答,我便說道:“你是這麼想的嗎?”

“我是這樣想的,”喬同意地答道,“你說我想得對嗎?”

“親愛的喬,你想的永遠都對。”

“唔,老弟,”喬說道,“你這樣說就得堅持這樣想。其實說我的話永遠對,我倒認為我說的話很可能更多是錯的,如果有對的,那我說的這句話是對的,即在你小時候,你隱瞞了一些小事,你之所以隱瞞,主要是因為你知道葛奇裡在阻擋你姐姐的呵癢棍時是力不從心的。所以,我們兩個人就不必去想這件事了,也不去談論這些沒有必要談論的主題。在我這次來你這兒之前,畢蒂花了很多精力幫我出主意(因為我很笨拙),要我如此地看問題,如此地說,等等。’喬對他自己的這一套有理有節的議論感到很得意,他又說:“現在這兩點都已做到。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就得對你講真話。也就是說,你不必想入非非,現在你就應該吃晚飯,應該喝兌水酒,應該裹著被單睡覺。”

喬離開了這個話題是做了精心安排的;畢蒂以女性特有的智慧早就對我瞭如指掌,她運用柔密的機智和善良的心腸對喬作了心靈的開啟,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於喬是否知道我如何窮,我的大筆遺產和遠大前程已經消融,就像沼澤地上的太陽使霧氣消融一樣,我不得而知。

還有一件發生在喬身上的事,在剛剛開始時,我對它無法理解,但不久便有所悟,這簡直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原來當我的身體開始由弱而強,由重病而復原的時候,喬對我好像出現了些不調和。因為還在我病得不能起床時,我需要完全依賴他,我的老夥伴以昔日的聲調,以昔日的稱呼來稱呼我,叫我,如親愛的皮普,親愛的老弟等。這對我來說就如心中的音樂。我也用昔日的老調子對待他,他允許我這樣稱呼,我內心只有幸福與感激。可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我對他雖一如往故,喬對我卻有了一些微妙的疏遠。起先,我對此茫然不解,不久,我便察其原因,一切都出自我,一切的錯誤都是我造成的。

啊!這都是由於我對他的態度而使喬得到一個結論,懷疑我的忠誠,等到患難一過,我就會逐漸對他冷淡,而最後把他拋棄。本來喬有一顆無辜的心,而我使他生出了戒心,因此他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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