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越多,看到了帝和的紅色腰帶,慢慢的,他的腰封出現她的眼睛裡,上面繡著景雲上古麒麟,麒麟的眼睛是兩顆格外珍稀的淬火寶石,一線一絲皆是精緻絕倫,哪怕是它的足,也精妙得讓她驚豔,旁得不說,知虞的手藝確實非常之好,這麒麟腰封束在他的腰肢上,活靈活現的,與他甚為匹配得很。腰封之上,訣衣便再也看不到什麼。只因,她羞赧的低著頭。儘管蓋頭被掀起,可滿眼的紅,叫她沒好意思抬起頭看他。
帝和知道訣衣很美,美得讓他見女色再難心生讚歎,可當她的蓋頭被掀起來後,仍然讓他驚得不自覺的停下了拿著蓋頭的手,定定的看著她,不禁想到凡間那些讓人心生美顏的話來。
媚眼含羞合,丹唇淺笑開。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
紅臉如開蓮,清膚若凝脂。
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
彷彿怕驚擾了訣衣的美,帝和鬆開了手裡的小金凰,任紅色的蓋頭落在訣衣的鳳冠上。
蓋頭被掀開之後,訣衣差點兒要屏息了。她從未妝扮得如此濃豔,不知他會不會不習慣,覺得不像她。雖沒有與他正正經經的聊過她的容貌,卻也從他第一次見到她的真容時的眼睛裡知道一二,今日大婚之容,但願沒有讓他失望。
帝和抬手,十分輕柔挑起訣衣的下巴,真是一丁點兒的力道也不敢加,生怕將精緻得不似真人的她給傷著了。四目相對的一刻,天地間的聲音好像瞬間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眼中的人兒。人心在人身,人身分分外,人與人之間的心原本就是各安各的,能相互欣賞很是不易,可若能相愛上,則要太多太多的緣分,修果未滿,哪能愛到一顆裝著自己的心。可愛,有時也只是一眼一言的事,如他,也如她。
“貓貓你知道嗎?活了這麼久,我只見過兩個讓我一眼不忘的美人。”
兩個?!
訣衣心中頓時想到了飄蘿和幻姬,她們倆可是她自嘆弗如的天界絕代佳人。
“一個,是我在蓅花澗的雨中花園裡見到的,雨風吹開了她的面紗,讓我從此不忘。”
訣衣暗道,那……不是她麼。
“還一個,是在我的懷中見到的。一簾金凰起,色色滿懷春。”
那……不還是她麼。
“帝……”
訣衣才喚了一個字,帝和一隻手指尖點在了她的紅唇之上,止了她的言語。他想,此時說什麼都是辜負了這番良辰。
“有件事,比現在你我言語更重要。”
訣衣還不待想明白是什麼事,帝和傾首以唇封了她的唇,讓她說不出話來,貼著他的溫柔慢慢的沉淪進他的深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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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淵臺上打將了起來,清渢高興得不得了,見他的父皇沒說不允,飛身就跑去打架了,也不知道自己打的是什麼人,為什麼而打,只看哪個功夫好就跟誰打,一來二去,倒也越來越有勁。淵炎不喜歡打打殺殺的事,趁亂從天淵臺上飛走了,順著帝和訣衣離開的方向疾飛,心想著他們如果飛得不快的話,興許在他們進帝亓宮之前還能追上他們。他想,帝和此時應該知道,他是淵炎而不是血魔,若能讓他接近訣衣,可將被困的她趁機帶走,他堅信訣衣不是真心想嫁給帝和。
風雲從眼前飄開,雲後的一團紅色讓淵炎猛的停下來,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相擁而吻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