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睜開眼睛。這種未知的意外,不止讓帝和心難安,她自己更是。帝和問她碰過什麼,去了什麼地方,她皆一一認真回了他,莫說他奇怪,連她自個兒亦察覺不到一絲怪異之處。兩次暈倒前,她無不舒服,沒有疼痛,沒有聞到異常的氣味,只是在樹下的鞦韆上想著他,想到他的不好,也想到他的好,最後忍不住由心的笑了。笑中帶甜,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是了。
訣衣暈倒在碎鏡湖邊之前,並沒有接觸不該碰的東西,只是在蕩起的鞦韆上想著帝和。傻小子一般,見她盯著他看便湊過來親他,不打他還能打誰。被打了也不曉得教訓她,反而大聲的問她,是不是以後不想要洞房花燭夜了。想想,忍俊不禁。
“呵……”
訣衣輕輕的笑了,挪動了一下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長椅裡,想著,總不能是因為想他所以暈倒吧,豈不是此生都不能想那個小子,哪裡有想一個人便昏死過去的理兒,她可沒有這種詭異的毛病。
緩緩的,訣衣閉上眼睛,打算小憩會兒。
等等!
訣衣睜開眼,想到了一個被她忽略掉的事。
那日在星穹宮的花園裡,她陪著飄世後孃娘散步,暈厥之前想得也是帝和。他和河古在廚房裡打架,她覺得他也太童趣了點,只有小娃兒們才會一語不合便打起來,這種事兒在千寅千宸和星渃三人中能發生,他倆大男神還能為了一盅補湯打起來,忒幼稚了些。可是,也不曉得為何,她覺得能跟自己兄弟打架的他,很可愛。
星穹宮和帝亓宮,兩處神宮。兩日裡,她吃的東西亦不相同。兩宮中的花草也不相同。如此想來,癥結必然是在她的身上。迴天界之前,她從未出現過莫名其妙暈厥。如果不是在霏靈山之後,或許也不會有這樣的事。唯一的解釋,便是她後背上的那隻紫紅蟾蜍的印記了。
紫紅蟾蜍毒發嗎?
訣衣蹙眉,既然有毒,為何多年不見劇毒侵蝕她的五臟六腑,偏偏在她與帝和越來越親近的時候發作呢?
似乎心中為他起漣漪便會暈厥,難道真是如此麼?
看著繁星圍繞的亮月,訣衣的心漸漸沉重。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停在了訣衣身邊。
“天姬,麒麟神尊請你過去。”
“可知何事嗎?”
神侍搖頭,隨後又道,“帝尊和帝后娘娘也在。”
聽到幻姬來了,訣衣從長椅上起身,猜測著莫不是異度世界的事有了眉目。
在昭戈殿,幻姬見到訣衣走進來,微微一笑。
“帝后娘娘。”訣衣朝幻姬輕點了一下頭。
“你可算是醒來了。”說著,看了一眼和千離坐在一塊兒的帝和,“你昏迷的時候,有人可擔心得不行。”
訣衣笑了下,“不知你來,有失遠迎。”
幻姬輕輕的笑出聲,這句話可真有些聖後的正宮之感。
“既然你這次怠慢了我們,不曉得如果我說要懲罰你一下,你會不會甘願呢?”
“那是自然。帝后請說。”
幻姬望了眼千離,眼中含著幸福,“明兒是我和千離三個孩子的生辰宴,一看是看看你醒了沒,二則若是你醒了,想請你與帝和去千辰宮裡聚聚。剛才我跟帝和說,他可是拒絕了,說要陪你回極西天。我勸不了他,便親口問你了。”
訣衣想也沒想的道,“回極西天不在於明天還是後天,帝尊和帝后娘娘宴請,肯定要去。這,算不得懲罰,是訣衣的榮幸。”
“呵。你能來,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