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和活力,可是我畢竟是蟾蜍一族,我出生在北荒三玄地的地層裡,這兒是我的故鄉,我在外面飄了許久,今日回到這兒感覺十分舒服。我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潮溼陰冷的地方就是我習慣待著的地。你可不可以不要回去,就陪著我在這兒生活,你是大神君在哪兒住著都不會不適,可是我這麼弱小,我跟著你去南古天生活久了會想念這兒,我們不要回去了吧?”
怨血靈的示弱並沒有打動訣衣,她的心思很堅定,她必定是要離開這兒的。這兒每一寸都讓她不舒服,她的家在南古天,她的夫君會在那兒等著她,她的孩子從小就生活在陽光下,那兒有溫暖的四季,寵愛他的神仙,陪伴他的小夥伴,疼愛他的父尊孃親,他應該堂堂正正開開心心的成長,他將要成為一個修法高深的大神,參悟生死,普度眾生,那才是符合他身份應該做的事,貓居在這樣暗無天日的地層裡……怎麼可能?!
“大神君娘娘,我們不要回去了,好不好?”
怨血靈的聲音越發的柔弱起來,讓人聽著彷彿眼前正站著一個嬌小可憐的孩童,企盼的,祈求的,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訣衣平靜的問,“你在挑戰我的決定嗎?”
“我不敢呀,你知道的,我這麼無助,怎麼有膽子挑戰您的威望呢?”怨血靈哀求,“我只是想在這兒多待些時日,到時候如果你想念南古天了,我們一起回去啊。我會很乖巧的,絕對不讓神古天裡那些大尊神們看出來我在你的體內,您見到他們的時候我就默默的隱藏起來,一定不給你添亂,你說好不好?”
“如果你繼續纏繞著我的元神不讓我離開這兒,我可能對你就沒有客氣可言了。”
她不糊塗,怨血靈示弱不是真的弱,聖燁死前就說過,下了血靈咒的本靈最害怕出現怨靈,一旦出現就不再受到本靈的控制,而怨血靈會做出什麼事無人知曉。心念一旦不純淨了,留在天地之間就會成為一大禍害,她早就知曉此理。此時的怨血靈辦弱,不過是為了麻痺她,讓她放鬆警惕,其實它心裡打得什麼算盤她大約也猜得七八分,想侵佔她的元神主導她的一切。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怨血靈哭唧唧的問訣衣,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你既然在我的兒子體內待了那麼久,便也算同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日子,難道還不瞭解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
“我就是知道你很溫柔才會問你願不願意疼疼我啊?”
訣衣輕輕一笑,“我沒那麼多的功夫和心力疼愛除了我的夫君和孩子之外的人。”何況,它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心念極為狂躁和兇殘的魔物怨血靈。
“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你不是。”
“我是!”
訣衣呵呵笑得很明朗,這份明朗裡帶著一絲清明神白,不單單她笑得坦蕩自信,怨血靈也從她的笑聲裡聽到了答案。
“你是在考驗我的心神是不是純正嗎?”
怨血靈的口氣忽然一掃剛才的柔弱恢復正常的冷漠,“不必了!”
它已經試探過了,訣衣的心裡全是帝陽與帝和,不管是暴怒的它,還是柔弱的它,又或者是平靜與她想和平共處的它,都不能獲得她真心的接納。而且它影響不了訣衣的心,她的心太純正堅定,遠比她兒子的心難以吞噬,如果是帝陽,它能輕而易舉操控他的內心。
“好了,既然你的戲演完了,咱們來談談正事吧。”
“你說。”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逼你出來?”
怨血靈忽然放聲大笑,哈哈的笑聲愈來愈大,最後變得更狂野放肆。當它再度說話的時候,聲音變得很低沉,帶著一股兇狠與霸道。
“神君娘娘,莫非你真的以為我對你示弱就是怕了你嗎?”
它不過是不想將事情變得麻煩才裝裝樣子,雖然它不想和她發生衝突,但也曉得這種事只能試試爭取,並不見得能成功。說到底,它還是瞭解她的脾氣三分,畢竟是女戰神來的,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被人擺佈。而它也不過是藉著她有幼子裝裝可憐,她可千萬別覺得它就是真的可憐,血靈本就不容易離開宿主,何況它是怨血靈,雖然比修為比不過大尊神,可她切莫要忘記了,它如今可是在她的體內,她的元神與魂魄可都與它在一起,難吞噬不帶便就不會被吞噬,像她這等身份的大神君,只要吞噬一點點都能助它怨力大增,以此下去,它便能吞噬更多元神和魂魄,吞得更多就更強。難得不是吃不掉她的元神,而是怎麼讓它吃下第一口。
訣衣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