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春光乍現,但卻讓他整個身子一激凌,心跳驟然加速,慌忙移開了眼去,一轉頭,卻看到錦娘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一時更不自在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結反了,被少奶奶一念叨,就不管不顧地衝進來了,看吧,正好又給少奶奶找了話頭來排喧了。
“鳳喜呀,阿謙可是特地來看四兒的,你這是說什麼話呢,看把咱們阿謙給說得,快要找地洞鑽進去了,你仔細四兒好了說你欺負了阿謙呢,會揭了你的皮去。”果然錦娘就開口打趣了。
冷謙原本就脹得醬紫的臉開始發黑了,鳳喜看著就掩嘴笑,對錦娘道:“哎呀,少奶奶,奴婢錯了,奴婢不該說冷大人的呀,呃,正好四兒姐姐的傷要換藥,少奶奶,咱們出去吧,讓冷大人幫著換,冷大人可是武功高手,這樣的刀傷他比奴婢更在行呢。”
錦娘聽了差點沒笑出聲來,依言道:“嗯,好,我也就來看看四兒,她如今有更好的人照顧著,那我也放心了,明兒再來吧。”說著,也不管冷謙是什麼臉色,拉了鳳喜就往外走。
冷謙一臉尷尬地站在屋裡,一時出去也不是,留下也不合禮數,正不知如何是好,床上的四兒就輕哼了一聲,皺著眉頭想翻身,冷謙一看她就要壓住傷處,心裡一急,大步便走了過去,隔著被子將她輕輕按住。
四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模模糊糊地看著眼前這張冷硬的俊臉,一時不知身在何處,晃如隔世一般,顫抖著伸出手來,想要觸控冷謙的臉:“你……你怎麼在這裡,我……是在做夢麼?”四兒虛弱地說道。
冷謙心一緊,伸了手去想要抓住她的手,卻又停在了半空,四兒清醒了些,看他抬了手,卻又想縮回去,嘴角就帶了絲苦笑,對冷謙道:“我……沒事的,快好了,聽鳳喜說,冷侍衛天天送了藥來奴婢在此多謝了。”
她的話突然變得客氣有禮,卻帶了絲淡淡的疏離,讓冷謙的心一陣抽痛,劍眉不由自主的就皺了起來,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我給你換藥。”說著就去揭四兒的被子。
四兒嚇了一跳,臉立即就紅了起來,縮了手就想去扯被子,“你……你個木頭,男女授授不清呢,你……你發什麼神經。”誰知一急,卻扯痛了傷口,不由咬了牙一呲,深吸了口氣。
冷謙嚇得立即放開了她的手,另一隻大手卻仍向她肩頭的被子揭去。
“你魔症啦,你……快走開,你……”對著這樣的冷謙,四兒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急頭白臉的,只想大聲叫人進來就好。
“我娶你!”冷謙冷冷地對四兒說道,錦被已經被拉開,四兒瘦削的肩膀就暴露在空氣裡,肩頭半尺來長的傷口看著觸目驚心。
四兒卻被他那三個字驚得目瞪口呆,早忘了他在做什麼,痴痴地,不可思議地看著冷謙,半晌才道:“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冷謙見傷口上的舊藥已經被鳳喜拭淨,便拿了自己帶來的藥給四兒細細地抹上,又拿著床邊的白紗布準備給四兒纏上,但這樣就必須的將四兒的肩膀托起來,當然就得……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小心地伸出大掌向四兒的頭抱去,光一觸到那細膩光滑的肌膚,他便感覺後腦一陣急麻,像是被灼燙了一樣,手下意識地往回收,四兒清亮的大眼如蒙了一層水霧,雙頰染上一層豔麗的雲霞,聲音細如蚊蠅:“你……你方才說什麼,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還是出去吧,今兒這事,我不會說出去的,只當……只當沒有發生過就好。”
冷謙聽得一震,冷冽的眸子裡就含了一絲怒色,更帶著一簇閃動著的火苗,大手一勾,將四兒的頭輕輕捧起,強抑著身體裡那股奇異的波動,板著臉,輕柔地將那白紗一圈一圈地細心纏好。
兩人離得近了,冷謙的呼吸噴在四兒的肩上,熱熱的,帶著強烈的男子氣息,四兒感覺自己的心跳急速加快,似乎要自胸膛裡蹦出來一般,垂了眼,再也不敢看冷謙一眼,一向爽朗潑辣的她如今也變得羞不自勝起來,冷謙不由看怔了眼,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來的話仍是硬梆挪的:“我娶你。”
四兒再次聽到了自己想要聽了,心內一陣激盪,頭都有點暈了,抬了眼眸,紅唇微顫,羞怯地說道:“我……不配的,我只是個奴婢,你是大官,我們……”
“我娶你,管你是什麼身份,我曾經也是個棄兒,嫌棄你,就是嫌棄我自己。”冷謙的話冷硬得如他的氣質一樣,不帶半點溫情,卻讓四兒如聞仙樂,世上最美的情話也比過冷謙的這幾句,四兒的心忽地就飄了起來,如墜五里雲間,甜蜜得快要冒泡。
一直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