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彭秀葦笑道:“我不止是仰慕姑娘武學,而且傾慕姑娘風儀。你雖然武功絕世,但江湖間一切經驗閱歷,卻是知道甚少,有我相隨,可省去你不少心思,我這話,字字出自肺腑,尚望姑娘不要拒我幹千里之外。”
朱若蘭察她神色,確出一片真誠,心中暗暗忖道:我必得替她報仇,有此人相助倒是個極好幫手。心念一轉,點點頭答道:“你既有這等誠心,我也不便峻拒,但一切必得遵從我的命令,不得有絲毫違抗!”
彭秀葦一聽朱若蘭答允,臉上頓時浮現出歡愉之色,當下屈膝跪倒在地,笑道:
“婢子得蒙姑娘恩收在身側,今後自當聽命姑娘,如果口不應心,必遭天報!”
朱若蘭輕聲嘆道:“你起來吧!我既然答應了你,哪裡還用你起誓呢。”說罷,緩步進入石室。
這時,天色不過四更過後,石室中仍點燃著一支松油火燭,因那火燭未經修剪,是以光焰很弱,沈霞琳旁榻而坐,一手支頤,呆望著仰躺榻上的夢寰出神。
她臉上毫無悲滄之色,只是靜靜地坐著,也不知她想的什麼心事,朱若蘭到了她身側,她仍是毫無所覺。
朱若蘭輕輕嘆息一聲,伸手拂著沈姑娘散披在肩上的秀髮,低聲叫道:“琳妹妹,琳妹妹……”
沈霞琳如從甜睡中初醒一般,緩緩地抬起臉兒,眨眨眼睛,忽然站起身子,慢慢地把嬌軀偎入朱若蘭懷中,問道:“黛姊姊,你可捉到那萬年人龜嗎?”
朱若蘭搖搖頭,嘆道:“靈龜被別人搶走了。”
霞琳啊了一聲!突然由朱若蘭懷抱中挺起,道:“唉!那個人壞死啦!難道他不知道你捉那萬年人龜,是替寰哥哥醫病的嗎?”
朱若蘭黯然答道:“搶去那萬年火龜之人,是我授業恩師,我打不過他,也迫不上他……”
霞琳轉臉望了榻上的夢寰一眼,道:“萬年火龜被人搶走,那寰哥哥還能活多久呢?”
朱若蘭咬了一下櫻唇,道:“還可活兩天兩夜。”
沈霞琳忽然笑上雙面,轉身修好松油火燭,石室中燈光驟轉強烈,她又移到夢寰臥榻一側坐下,拍著床沿叫道:“黛姊姊,快來坐這裡,我有很多活要對你說。”
朱若蘭看著她歡愉的神情,和奇怪的動作,大反常情,不禁心泛寒意,暗自忖道:
這位天真的姑娘,又不知想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她心中雖在忖想,人卻依言走到霞琳旁邊坐下。
沈霞琳把兩道清澈的眼神,凝注朱若蘭臉上,看了足足有一盞熱茶工夫,才幽幽嘆息一聲,道:“黛姊姊,你很喜歡我是不是?”
朱若蘭點點頭。
沈霞琳又問道:“你也很喜愛寰哥哥是不是?”
這種單刀直入的問法,毫無轉園餘地,朱若蘭被她問得怔了一怔,一時間想不出適當的措詞回答,只得又點點頭。
沈霞琳笑道:“要是寰哥哥死了,你心裡雖然很難過,可是你也沒有辦法使他復活?
他有很多事都得我們去替他出力,是不是?”
朱若蘭道:“不錯,你怎麼會想到這些呢?”
霞琳笑道:“嗯!你們走了,我就一直坐這裡想,想起了一件事,就連帶想起很多事了!寰哥哥死了,我們一定得去告訴他爹孃,他的家住在岳陽東茂嶺中,一座很大很大的莊院,名叫水月山莊。”
朱若蘭搖搖頭道:“琳妹妹你……”
沈霞琳黯然一笑,接道:“然後還得去告訴我大師伯,唉!他們知道了,只怕都要哭上一場。”
朱若蘭臉色凝重。苦笑一下,道:“你可是要我去告訴他父母噩耗?”
霞琳道:“嗯!姊姊去替他辨事,我留在這裡陪他……”
彭秀葦聽得心頭一寒,道:“什麼?你要留在這山洞中陪他?”
沈霞琳淡淡一笑,接道:“嗯!,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裡,我怎麼能放得下心呢?”
彭秀葦只聽得皺了一皺眉頭,道:“你要守他多久?他要是真的死了,屍體也不能永久停放在這石洞之中,就是要停放在這裡,也得把洞口封閉起來,不使空氣透入,才能保得他屍體不壞,難道你要活活的陪他殉葬?”
沈霞琳嬌面上微笑如花,毫無驚愕之色,慢慢他說道:“我自看到寰哥哥的娟表姊的那座青墳後,心裡就明白了人死之後,一定要埋葬起來!不能再見日光月光,昨夜我已經想了很久啦!要黛姊姊去替寰哥哥辨事,我在這裡陪他,等你們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