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道:“你現在可覺得好些嗎?”霞琳未及答話,朱自衣搶先接道:“她傷得不輕,雖然服了我八寶續命丹,也不是一兩天內可以復元的,依我檢查她傷勢情形來看,內腑已被震傷,她武功已有很好基礎。筋骨既然未被打斷,似是不應傷得這樣沉重,必是她在受人襲擊時,忘了運功抵拒,全然無備下,受人一擊,因而才遭震傷內腑。”
楊夢寰已知朱白衣武學淵博,高不可測,決非信口開河,聽完幾句話,心中更是焦急,當下未加思索,衝口而出,問道:“姊姊,這麼說起來,我師妹的傷勢是很危險的了?”
朱白衣雖已聽得夢寰叫過了千百遍姊姊,但都只有兩人一起,現下當著霞琳的面,不覺臉上一熱,呆了一呆,才笑道:“危險,只是需要較長時間養息。”
沈霞琳聽夢寰叫人姊姊,心中甚感奇怪,眼神盯在朱白衣臉上,看了半響問道:
“你不是男人,為什麼要穿男人的衣服?”
朱白衣被她問得甚是尷尬,連忙脫下外面青衫,除去儒中,露出一身玄色對襟密扣女裝,走到霞琳身邊坐下,笑道:“我沒有告訴你實話,你心裡恨不恨我?”
霞琳搖搖頭,笑道:“我不恨你。”說完活,轉臉望著夢寰,眼光中滿是懷疑,間道:“夢寰哥哥,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對我說?”夢寰心中暗想:我隨便說句慌話,就可騙得過她,也可以消除她,心中疑慮,使她安,心養傷,只是面對這樣一個善良純潔的孩子,縱是好意的慌言,也是難說出口,就答不上話。朱白衣輕聲一嘆,接道:
“不要怪你寰哥哥,他就是知道了,也不好對你說的。”霞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道:
“嗯,姊姊說得很對,你不讓他說,他是不能隨便對人說的。”
說完一笑,臉上疑慮全消,看著朱白衣前胸精工織成的白凰,問道:“姊姊衣服上織的鳥兒真好看,等我傷好了,你教我織鳥兒好嗎?”朱白衣露本相,再無顧忌,輕輕把霞琳攔在懷中,笑道:“那當然好,你喜歡我就教你。”
霞琳很高興地偎在朱白衣懷中,仰著臉,又問道:“姊姊以後還要不要再穿男人衣服?”
朱白衣道:“穿上男人衣服,在江湖上走動,方便很多,這些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你不要再多說話啦,好好養息傷勢,到中午時候,我用本身內功助你療治,等你傷勢完全好了,我們再慢慢的談吧。”
霞琳點點頭,閉上眼睛,就偎在朱白衣懷中睡去。
夢寰呆呆地坐在一側,看著兩個絕世無倫的美女,相互偎守一起,也不知他心裡想到什麼?只管望著兩人出神。
朱白衣換著了女裝之後,那華貴逼人的氣度中又流露著無限的溫柔,她抱著霞琳,如一個母親抱著孩子一般,臉上微泛笑意,神態是那樣慈愛。
此刻,石洞中寂靜極了,寂靜得聽到了心跳的聲音。
朱白衣看霞琳沉沉睡熟,對夢寰淺淺一笑,說道:“我走後,她恐怕就沒有睡過,一直坐守著等我們回來,這樣對她的傷勢妨害太大,我本來準備拼盡一瓶靈丹之力,促使她早日復元,可是現在不行了。不知為什麼,我心裡也愛上她了,我要以本身真氣助她復元。這樣不但她傷勢可以完全好了,而且對她內功進境也有很大補益,不過,這需要三天三夜的時間,偏勞你替我們守住石洞,等她醒來時,我們就開始療傷……”
楊夢寰皺著眉,道:“姊姊這樣對她,我心裡實在感激,只是這種內功療傷,必然要耗去姊姊很多真氣,再說萬一大覺寺和尚尋到這裡來時,我恐怕抵擋不住……”
朱白衣笑道:“那不要緊,我要大白鶴玄玉助你,假如仍抵擋不住,你就用口嘯傳警,我自會抽身去幫你打敗敵人。”
夢寰點點頭,不再說話,兩隻眼卻盯住朱白衣看。
朱白衣被他看得嬌臉紅暈,微作薄怒,嗔道:“你這人看起來很老實,怎麼一下子會變頑皮了?你看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朵兒,讓你欣賞。”
楊夢寰不是聖人,即使是聖人遇上了像朱白衣這等絕美高貴的女子,大概也有點飄飄然,難於自制,更何況她此刻薄怒佯嗅,倍增嬌態,不自覺衝口而出,道:“姊姊穿著女裝後,那懾人英氣中,又隱透無限嬌柔,看起來,不像穿著男裝時,那樣威儀逼人,我越看就越想看。古人說,秀色可餐,倒非欺人之談了。”說完話,才感覺到,言詞之間,太過放肆,臉上一熱。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良久後,仍然不聽朱白衣說話,夢寰心中忖道:糟糕,這一下恐怕真的招惹她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