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瑪法師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兩位大人光臨小寺,我可沒有客房讓兩位大人安歇。要是兩位大人不嫌委屈,小僧的房間……”
馬昆說道:“大師不必客氣,我們就在這裡打個噸兒。”這兩個軍官一打瞌睡,大家都不方便再聊天了,於是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覺。喧鬧的“大殿”重歸靜寂。
靜寂中忽聽猾“嗚嗚”的號角聲,快馬賓士的蹄聲有如暴風驟雨。韓威武、馬昆、周燦等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只聽得有個人叫道:“不關別人的事,我們是來劫鏢的!”楊華吃了一驚,心道:“這聲音好熟!”
抬頭看時,只見一箇中年的麻面漢子和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禿頭漢子已是大踏步走了進來。
楊華怔了一怔,想道:“奇怪,這麻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的?”但在他相識的人中,卻沒有哪一個是麻子。
那麻子走進來當中一站,腳步不七不八,雙掌貼著膝頭,掌心外向,正是楊家“六陽金剛手”的護身姿勢,防備敵人突然襲擊的。麻子站定之後,哈哈一笑,說道:“韓總鏢頭,你想不到會在這裡碰上我閔某人吧?”楊華聽他這麼一說,方才驀地想了起來:“原來是大師哥!”
原來這個麻子不是別人,正是楊牧的大弟子閔成龍。
閔成龍本來是一個頗為英俊的少年,他是在楊牧假死的第三天,在靈堂上遭了池魚之殃,方才變成麻子的。
當時宋騰霄跑來楊家,要把雲紫蘿的孩子(即楊華)帶走,和楊牧的姐姐辣手觀音楊大姑動起手來,當時閔成龍在旁搖旗吶喊,令得宋騰霄十分討厭。楊大姑撒出一把梅花針,宋騰霄以上乘內功把梅花針反震回去,全都插在閔成龍臉上,有意拿他來作“殺雞儆猴”之用,這就把閔成龍變成大麻子了。
同一天楊華就給宋騰霄從楊大姑手中奪走,自此沒有見過閔成龍。故此在楊華的印象之中,根本就想不起閔成龍是個麻子。
閔成龍突然出現,韓威武也是不覺怔了一怔,隨即站了起來,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閔大哥,大哥,你這玩笑也開得太大了。”
閔成龍道:“誰和你們開玩笑?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你這支鏢給我們留下,我可以替你向尚舵主討個情讓你們過去。否則,嘿嘿,那就只能先禮後兵了!”
石健章霍地站了起來,喝道:“閔成龍,你當真是要劫鏢?”
閔成龍道:“這還有假的?否則我帶這許多人來作什麼?他們正在外面等著搬運震遠鏢局保的這批藥材呢!”
韓威武吃了一驚,心道:“奇怪,他的訊息怎的如此靈通,居然知道我保的是什麼鏢?這個姓尚的也不知是什麼人?”原來閔成龍的本領韓威武素所深知,根本就未曾將他放在眼內。不過和他一起來的這個禿頭漢子,韓威武可不能不有點戒懼了。
禿頭漢子雙目炯炯有神,兩邊太陽穴突起,站在當中,宛淵停嶽峙。韓威武是個武學大行家,一看就知此人非同小可。他進來之後沒有說過一句話,木然毫無表情。
韓威武注意這個禿頭漢子,楊華卻在注意閔成龍。他甚是覺得奇怪,暗自想道:“大師哥不是震遠鏢局的鏢師嗎?為什麼他要劫震遠震局的鏢?”他還記得在他爹爹‘出喪’那天,閔成龍才從京城趕回來的。
“聽他的口氣,大概他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鏢局了。但縱然如此,也總是和韓總鏢頭有過賓主之情啊,為何他要來劫鏢?”
心念未已,果然聽得石建章斥責他道:“閔成龍,好歹你也曾經在震遠鏢局待過幾年,你仗著鏢局做靠山,在江湖上闖出名頭,你和韓總鏢頭的私人恩怨暫且不論,鏢局總沒有對不起你!你怎能反過來要劫總鏢頭親自出馬所保的鏢?哼,哼,我不是怕你劫鏢,我是惱你喪了良心!”
閔成龍面色倏變,“嘿,嘿,嘿”的冷笑了三聲,說道:“石建章,你不提震遠鏢局也還罷了,提起震遠鏢局,我越發不能和你們干休。你說鏢局待我不薄,不錯,最初幾年確是如此,但我閔某人也沒有對不起鏢局啊!請問韓總鏢頭,我犯了什麼事,在你繼任總鏢頭之後第一年,就要把我革掉?”楊華這才明白,原來他是給韓威武趕出鏢局的。這次實是借劫鏢為名,來報私怨!”
韓威武冷冷一笑,說道:“震遠鏢局水淺難養大魚,你老兄雄才大略,我怎敢委屈你做一輩子鏢師?請你另謀高就,那正是為了成全你啊。”
原來閔成龍在震遠鏢局,和楊牧裡外通應,實是想要篡奪鏢局的大權,同時也是替前任的御林軍統領北宮望掌握這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