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帶了。雖然還不能算是“不毛之地”,大地上已經很難看見碧綠一片野草了。沙漠的氣候也很特別,時節雖是早春二月,早晚都很寒冷,但中午卻是驕陽好像火,似夏天了。
天有不測之風雲,這日中午時分,孟華騎著馬在沙漠上行走之時,忽然碰上一陣狂風。
中午時分,漠漠黃沙,驕陽似火。大地都好似喘不過氣來,一切都好似靜止了。沒有靜止的只有流沙。
但狂風一起,天地登時變色。本來就沒有靜止過的流沙是更加乘著狂風肆虐了!
狂風一起,流沙四散,儼若驚濤。風沙起處,陽光也染成了一片黃。黃沙漫天的迷離煙霧之中,略略帶著一些淡紫的輕藍色。遠遠望去,就好像那遙遠的地方是一個涪瀚的美麗的海洋。
這是天地間罕有的奇觀,但也是旅人最怕碰見的景象。饒是孟華膽大,也不禁心戰神搖、想道:“怪不得古人稱沙漠為瀚海,但可惜這個美麗的海洋是會淹沒人的!”
幸虧桑達兒教過孟華應付風沙的法子,孟華連忙下馬,逆風而行,找到一個泥士比較堅實的小丘旁邊伏了下來,人馬擁在一起,躲在馬腹下面。
也幸虧這陣狂風還不是最厲害的“龍捲風”,要是碰上“龍捲風”的話,整個商隊,連人帶馬,往往都會給流沙活埋的。
應付雖然得宜,還是躲避不了風沙的襲擊。大片大片的黃沙落下來,孟華感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了。好在他內功深厚,在黃沙覆蓋之下,閉住了氣,實在無法忍耐之時,方始緩緩呼吸。這才沒有窒息而亡。
雖然尚未至於窒息,但和給“活埋”也差不多了。
孟華心自暗暗叫苦:“要是狂風不停,再過半個時辰,只怕我是性命不保了。”
還好,正在他快要昏迷的時候,狂風止了。孟華撥開覆蓋身上的浮沙,深深的吸了幾口氣,精神恢復一些,跟著把坐騎從浮沙中拉出來,可憐那匹馬已是死了。
在踏入沙漠地帶之前,孟華早已準備有充足的乾糧和食水,食水是裝在有伸縮性的皮袋裡的,倒還沒有給流沙擠裂,孟華喝過了水,吃過乾糧,休息一會,氣力多了幾分,心中苦笑:“雖然失了坐騎,總算躲過一場災難。”
正在他站起來,準備繼續施行之時,忽聽得有微弱的聲音呼喚:“救、救命!”
孟華循聲覓跡,找到了那個人。但只能看見那個人的頭部。原來他是陷在流沙之中,眼看就要遭受滅頂之災了!
此時狂風雖然止了,流沙還沒有停止移動,就像水在地面上流過一般。孟華曾經讀過前人旅行沙漠的遊記,想起有關瀚海流沙的兒句描寫:“積河成阜,狀如驚濤,遇風則流,乍聚乍散。”和眼前的情景印證,果然一般無異。那人陷溺之處,正是流沙捲成的一個漩渦的中心。
本來可以等待一些時候,等到流沙移動緩慢,那個“漩渦”靜止之時再去救人的。但他可以等,那個人卻恐怕等不了這許多時候了。孟華不知道這個人是否懂得武功,懂得武功,也不知是否能夠像他一佯,有上乘閉氣功夫,可以在流沙“活埋”之下,拖延半個時辰。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孟華明知此際救人,自身恐也難免危險,也只好冒險救人。當下提一口氣,施展“踏雪無痕”的上乘輕功,徑奔過去。
哪知流沙比雪逛難乘得著足,他縱能“踏雪無痕”,也不能在流沙上站得著腳。他一個起伏,腳尖剛剛沾地,就陷進了半條腿。幸虧陷溺未深,孟華忙拔腳倒躍,使出渾身氣力,身形疾向上衝,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這才離了那個漩渦的中心,抹了一額冷汗。
那人雙眼不能張開,但已經知道是有人來了。可在叫道:“救命,救命!”話猶未了,身體又向下沉,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頭頂露在浮沙外面了。
孟華叫道:“別慌,我會救你的!你沉住氣,把雙臂伸出來了!”過了一會,果然看見那人把雙臂伸了出來,而且還會揮舞。孟華稍稍鬆了口氣,心裡想道:“此人在漩渦中心,經過這一場狂風的風沙襲擊,居然還沒有死,看來他的內功也是相當不弱。”
離開那個漩渦約莫三丈開外,有一塊石頭,不過孟華要跳上那塊石頭,中間還有一段尚在移動的流沙“河溝”,孟華以長劍當作柺杖,看準“河溝”中有小石頭之處,便以劍尖一點石頭,借勁再躍,終於跳上了那塊石頭,和那個人的距離近許多了。但在三丈開外,還是無法救他。因為在那人的身邊,是無法立足的。
孟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脫下披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