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丘生的罪狀!”
洞冥子假惺惺的先嘆了一口長氣,這才緩緩說道:“說起此案,實屬崆峒派門戶之羞。但事已如斯,我也不能顧及家醜外揚了。我說出來,請各位同門公決,也請在場的各位武林碩望秉公判斷,看看我們是否該把丹丘生處以大逆不道的叛徒之罪。
“十八年前,本派弟子何洛前往米脂迎娶關中大俠牟一行的女兒,請丹丘生做他伴郎,陪他同往。不料丹丘生見色起心,竟把同門謀害。前任掌門洞妙真人將他逐出門牆,他還不知侮改,其後又屢與本門為敵,並曾傷害本門長輩……”
洞冥子屢述丹丘生所犯的“罪”,把一切“證據”都講得很仔細。這些“證據”,孟華早已在洞真子送給唐經天那份檔案中看過,不以為異,在場的許多武林人物,卻不由得大為震駭了。許多人認為丹丘生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但也有人認為是證據確鑿,慨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在眾人竊竊私語,洞真子喝道:“丹丘生,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丹丘生抬起頭來,昂然說道:“我沒有罪!”
洞真了道:“好,你不認罪,那就得提出分辯!”
丹丘生又是斬釘截鐵的說了四個字:“我不分辯!”
洞真子冷冷說道:“洞冥子對你的指控都是有證有據的,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來反駁,就不由得你不認罪了!”
金逐流忽道:“我覺得這件案子似乎頗有可疑之處,不知貴掌門可否容許我以外人的身份說兩句話?”
“清理門戶”是件大事,案情若有可疑之處,被請來“主持公道”的武林前輩是有權說話的。一來局於武林規矩,二來洞真子也不能不尊重金逐流在武林的地位,是以心裡雖不願意,也只好賠笑說道:“金大俠請說!”
金逐流道:“丹丘生謀害同門,誰曾經目擊?”洞冥子道:“有牟家的兩個僕人,曾經目擊。”金逐流道:“那兩個僕人呢?”
洞冥子道:“早已去世。不過,我的師兄洞玄子在他們去世之前,曾經找著他們,親耳聽見他們說的。師兄當年也是口說無憑,故此曾把那兩個牟家僕人的供辭筆錄下,曾交掌門師兄存案,這份供辭我也帶來了,金大俠要不要看?”
金逐流道:“不用。我要的是活的人證!”
洞冥子道:“可惜我的師兄洞玄子四年前也已死了,他正是死在丹丘生劍下的。”
金逐流道:“據我所知,令師兄洞玄子似乎並非死在丹丘生劍下,不過為了避免枝節橫生,此事暫且押後再談。如今先回到你指控丹丘生謀殺同門一事,人證既然全都死了,有誰知道證供是真是假?似乎不足據此為憑吧?”言下之意,直指死去的洞玄子可能捏造證供。
洞冥子道:“好,就算這份證供不足為憑,何洛被害總是真的。丹丘生陪伴何洛前往米脂迎娶,是否應以他的嫌疑最大?”
金逐流只得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也只是嫌疑而已。只憑嫌疑似乎還不能定罪吧?”
洞真子以掌門人的身份說道:“不錯,只憑嫌疑,難以定罪。但既有嫌疑,就當分辯。否則如何洗脫嫌疑?”說來說去,最後還是必須丹丘生說出當年此案的真相。
丹丘生道:“我說的話,師祖剛才已經替我說了。”洞冥子冷冷說道:“不錯,玉虛長老是認為你沒有罪的。但可惜他老人家卻沒有提出任何證據,足以為你開脫罪名。”
洞真子以掌門人的身份接著說道:“不錯,他老人家是本派碩果僅存的一位長老,他的意見我們當然是尊重的。但‘清理門戶’茲事體大,可也不能只是憑著長老一句空空洞洞的說話,就把你的案子了結。所以你必須自己分辯!”
丹丘生道:“十八年前,我已經把我為何不公開分辨的原因對先師說,我曾發過誓,除先師之外,不向第三個人說的。不過我不相信你們真的是全不知道。”
洞真子心中有愧,但卻不能不違背良心,裝作大怒的神氣,斥道:“我還沒定你的罪名,你就要反咬我一口麼?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這個做掌門人的處事不公,有心陷害你呢?”
丹丘生對他還有兒分尊重,同時也還存有幾分幻想。在這瞬間,丹丘生轉了幾次念頭,終於決定“我可不能讓這位掌門師叔太過難堪,於是低下了頭說道:“弟子不敢,掌門師叔要是當真不知道的話,弟子也無話可說了。”
洞冥子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是你師父親手把你逐出門牆!”辭鋒銳利,咄咄逼人。以丹丘生被自己恩師所逐的這件事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