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見了。
林紅籲口氣,她早已想到穿雨衣的男人會帶走嬰兒標本的。她轉身再往衛生間去,鏡子上已經沒有字了,但依然留有些紅色的印痕。林紅上前伸手擦拭了一下,確認那些字跡是用口紅寫上去的。顯然那男人在臨走時擦去了字跡。
鏡子上有沒有字已經無關緊要了,那些紅色的痕跡已經向林紅證明那男人昨夜真的出現在她的家裡。
林紅顯得很平靜,她在鏡子前站了好一會兒,決定洗完澡後便好好地睡一覺。夜裡發生的事情讓她疲憊不堪,而且,既然她無法找到那個穿雨衣的男人,那麼,還不如在家裡耐心地等他再一次出現。
那男人既然苦心安排了這一切,他一定不會就此消失的。
林紅在臨睡前已經決定什麼都不想了,但到了床上,她還是不可抑制地開始想那個穿雨衣的男人。難道自己與他在夢裡發生的一切,其實並不是在夢中?還有,那個噴桂花香水穿白衣的女人又到底是誰?
林紅真的很累,這些問題在腦子裡飄了沒一會兒,她便沉沉睡去。
26
局裡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局長親自參加,聽取各部門的彙報之後,陰沉著臉下達了破案了死命令。要知道死者是市委書記的獨子,書記大人為了避嫌,雖然沒有直接出面表達意願,但市委市府不知有多少人打電話來施加壓力。局長這兩天煩膩透了,所以,他只能把壓力轉交到刑偵隊頭上。
各方面匯總來的資料,很容易得出林紅與石西合謀殺害羅成這樣的結論,隊裡不少同志也都傾向於這個推斷。
“林紅與石西的關係顯然非同一般,我們不排除這倆人的情人關係。羅成出獄後便與林紅分居,而且對她懷恨在心。據林紅所在公司職員講,林紅經常收到鮮花,鮮花裡的卡片上有一些威脅咒罵的句子。我們又去送花的花店做了調查,證明送花人正是死者羅成。如果羅成察覺了林紅跟石西之間的不正當男女關係,他的憎恨便在情理之中了。我們假設,當羅成發現妻子的姦情,試圖採取某種行動的時候——所有男人碰到這種事都會試圖做些什麼的——林紅與石西先下手為強,殺死了羅成。”
隊長總結隊裡同志的意見:“但是這裡面還有些疑點。如果真是林紅與石西合謀殺死羅成,他們好像沒有必要編出一個穿雨衣的男人的故事,他們要偽造現場,一定會偽造出一個非常合乎情理的現場。穿雨衣男人的故事未免有點荒謬,這樣的故事不僅不可信,而且很容易讓我們懷疑他們的目的。還有,羅成經過法醫鑑定確認是窒息死亡,根據他頸部的淤痕判斷他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同時,羅成身上並無其它傷痕,我們特別檢查了手腕腳脖這些地方。這就說明,兇手在掐死羅成的時候,羅成並沒有被縛住限制過自由。林紅一個女人,當然沒有那麼大力氣,石西看上去也不像是能掐死羅成的人,他的身體瘦弱,如果站在活著的羅成對面,肯定不會是羅成的對手。再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當我們趕到現場時,林紅與羅成雖然也很慌張,但這種慌張顯然是因為對發生的事情生出的恐懼,而不是因為我們警察。要知道,一般案犯即使知道我們沒有掌握什麼證據,但只要站在我們面前,要麼會驚慌失措,要麼會竭力掩飾他的慌張。”
隊長頓一下,接著道:“現場還有一個疑點,就是死者身邊有一根棍子,棍子上面用細繩繫著一具嬰兒的標本。經鑑定,標本形成年代已經無法確定,但卻可以肯定它是剛剛出生便被人制成標本的。嬰兒死亡原因還沒有完全確實,但初步判斷是也是由於窒息死亡。嬰兒窒息死亡多半是產婦在分娩過程中難產,嬰兒不能及時出生,在產道內被羊水或者其它液體淹死。這具嬰兒標本到底是哪裡來的,如果林紅與石西合謀,他們根本沒必要去找具嬰兒標本來當道具。”
局長聽得入神,微微頷首以示贊同。
“石西是一個民俗工作者,他不可能接觸到人體標本。而林紅,以前在鳳凰鎮衛生院工作了三年,鳳凰鎮衛生院雖然沒有病理室,但她卻是在婦產科工作,在工作過程中接觸到死嬰的機會會有很多。她保留一些嬰兒屍體做成標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她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除非這裡面另有隱情。所以,下午我會親自去一趟鳳凰鎮,找些當年跟林紅一起工作過的同志瞭解一下情況。”
隊長最後總結道:“所以,現在我們一方面繼續對林紅與石西展開調查,另一方面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我認為破案還得從林紅身上著手,一來因為死者跟她的關係,二來死者死在她家樓下,這必定不是巧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