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若有若無的誘人甜香讓人忍不住一嗅再嗅,越是刻意追尋,這股香氣似乎就越發濃重。如夢似幻的恍惚感很快侵襲了大腦,佔據了他們所有的思維,四肢也跟著變得綿軟無力……
“哼……”使者冷哼一聲,把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的幾個人拖進牆邊的陰影處,暢通無阻地走進了地牢。
他手上有一盞小小的油燈,燈裡放著一小塊塔爾格宮廷特製的迷魂香,在火熱的溫度下會迅速溶化,發散出誘人醉迷的香甜氣味。
他順利地走過地牢的通道,來到了眾多牢房之前。值夜的守衛看到他的出現異常驚詫,紛紛上前盤問。牢內不太流暢的通風成為了迷藥發揮作用的最佳舞臺,最終,這些士兵們無一例外地全部躺下,東倒西歪地睡了一地。
在巴爾克侯爵府做出這種事情,是相當危險的。迷藥作用雖強,但持續力卻並不長久。
香氣一旦散去,這些人大概在一刻鐘後就會醒來。
他今晚使用的都是塔爾格宮廷的毒藥和迷藥——毒藥已經悄悄下在犯人的食品裡,被廚娘端走了;迷香正在他手中的提燈裡,放倒了一大片地牢守衛。
最初從塔爾格來到鄰國貝斯佩雷拉之前,他就被要求一定要行事隱秘。此次出行,絕不能暴露真正的目的。
因為他所要做的事情,是最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的目的是刺殺一個人,刺殺那個叫埃裡恩的年輕男人。
那男人的身分他再清楚不過。此事一旦暴露出去,要丟命的人就不僅是他了,甚至連他的主人和他們暗地裡簇擁的物件,都將受到不同程度的牽連。
可是他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小心翼翼,也不能再耗時間等待下去了。侯爵之子安德魯受侍衛長指使、擺明了不合作的態度,讓他的耐心終於崩潰。
使者非常清楚埃裡恩的神奇之處——這個人從不帶任何侍衛出門,之前派去行刺的人卻無一例外都失敗了;這個人走到哪裡就會禍害到哪裡,可那些天災人禍從來不會降臨到他自己頭上……後來他失蹤了一段時間,被密探查到他正住在易斯那普公爵家。
公爵家守衛森嚴,好小容易一個刺客混進去,最後又得到了行刺失敗的結果。
讓埃裡恩長時間活在世上,如果被前來尋找他的近衛軍帶走,他們的願望就會徹底破滅,從此再也沒有翻身的希望。所以,就算再困難也必須殺了他。
再不快點動手,一切都會完蛋……侯爵府巡夜的衛兵們很快就會發覺地牢的異樣,前來換班的守衛或許下一秒就會出現在眼前。
使者取下獄守身上的鑰匙,心一橫,抽出腰間鋒利的佩劍,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的目標。那兩個人先吃了有毒的點心,就算不會兩個都死,也至少應該死掉一個。現在,迷香的味道正濃,除了他這個事先吃過解藥的人以外,其它人自然都會抵抗不了。
使者的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對不起了,埃裡恩,雖然我並不討厭你,但是你的存在……是一個錯誤。
“匡啷!”牢門被一間間地用力踢開。
五號牢房的地上,躺著兩個毫無知覺的人。
一個面容俊雅,神情恬淡,表情就像睡著了一樣安穩。另一個則略顯痛苦,身上也有反覆掙扎過的痕跡。
盛著點心的盤子丟棄在腳邊,其中一塊被人咬過一口的小圓蛋糕滾在地上,沾染了一層灰黑色的汙跡。
很明顯,埃裡恩吃過那盤有劇毒的蛋糕。
使者的手微微顫抖著,心口充滿了抑制不住的狂喜。他忽然很想仰天大笑,將多日以來的抑鬱情緒一掃而空。
他的眼前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個人繼位加冕、俊美無儔的模樣,已經看到了養父的風光與榮耀,看到了整個家族興盛輝煌的未來。
現在,只要一劍下去確認生死,一切都將結束。
“埃裡恩……就算現在有神兵天降,也救不了你了!”
使者面貌猙獰,雙手高舉長劍,朝埃裡恩的身上狠狠刺去!
“鏘——!”這一刺,劍尖無情地戳在了堅硬的地面上。劍身發出劇烈的震顫,使者雙手一麻,獰笑頓時凝固在了臉上。
欲刺殺的目標,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消失在了劍下……
這怎麼可能!?
使者驚恐地抬起頭,卻被一股強大的猛勁撞倒在地上。思緒還沉溺在震驚和錯愕中無法回頭,反撲的那個人已經將他手中的劍兩三下擊飛,又一記重拳正中他的胃部,把他徹底擊倒,狠狠地壓制。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