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安寧公主又驚又喜,衝來人揮手。
並肩而來的兩個青年男子,竟是紀澤和秦王。
秦王見到安寧公主,也是一臉意外。大步走進涼亭裡,笑著問道:“湘兒,你不在宮裡待著,怎麼跑到侯府來了。”
安寧公主俏皮的笑道:“怎麼只許你來,我就不能來麼?這兒也是我的外祖家呢!”
秦王被逗的朗聲笑了起來。
許瑾瑜在見到秦王的那一刻,心中微微一沉。
前世的陰影揮散不去。她恨不得許徵永遠不見秦王才好。可這個秦王,卻陰魂不散。竟然隨紀澤到侯府來了......呃,這麼說似乎也不妥。侯府可是秦王的外祖家,相比秦王,她和許徵才是外人。
想避開秦王,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威寧侯府。可惜鄒氏肯定不同意......
許瑾瑜定定神,隨著紀妧等人一起上前給秦王行禮:“見過秦王殿下。”
秦王含笑道:“本王今日是私服前來,又沒外人在,不必這麼多禮數。”聲音低沉有磁性,又平易隨和,令人如沐春風。
秦王能博得賢名,朝野名聲俱佳,自然不是普通平凡之輩。別的不說,只這份氣度和風度便令人心折。
秦王的目光掠過許瑾瑜,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你就是許瑾瑜?”上一次在宮中,只遠遠看了幾眼,並未留心她的相貌。今日離的近了,才看清她的臉。
容顏似玉,眉目如畫,氣質沉靜。
即使是見慣了美人的秦王也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許瑾瑜恭敬的應道:“小女子正是許瑾瑜。”
許徵見秦王眼中閃出異彩。心中暗道不妙,忙上前兩步,不動聲色地遮掩住許瑾瑜的身形:“剛才我們幾個以詠竹為題,寫了幾首詩。難得秦王殿下今日有雅興駕臨侯府,請秦王殿下點評一番如何?”
秦王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欣然笑道:“點評詩詞這麼風雅的事,本王當然樂意。”
許徵悄然鬆口氣。俊秀的臉孔上滿是笑意:“多謝秦王殿下。”
妹妹生的太美了。總引來狂蜂浪蝶,做兄長的壓力真大啊!
......
有了秦王和紀澤的加入,涼亭裡的氣氛頓時熱鬧了幾分。眾人自動讓了開來。秦王走到了石桌前。
四張寫了詩句的潔白宣紙整齊的排放在石桌上。
秦王一一看了過去。
每首詩都沒署名,不過,他對安寧公主的字跡十分熟悉,一眼就認出了第一首是她的。詩句雖美。到底是出於女子之手,多了幾分溫軟柔美。少了風骨。
另外兩首顯然是出自紀妧姐妹之手。對仗工整詩句優美的,應該是紀妧所作。至於另外一首......十有八九是紀妤作的詩。
當秦王看到最後一首詩的時候,尚未細讀,便脫口讚了一聲:“好字!”
紀澤湊上前來。打量一眼,也笑著附和道:“徵表弟確實寫的一首好字。”
許徵忙笑著自謙幾句:“我自幼隨著家父讀書習字,確實曾下過一些苦功。可惜天資有限,這兩年來毫無寸進。讓秦王殿下和表哥見笑了。”
秦王笑道:“你未免太過自謙了。本王最喜歡書畫。王府也養了不少擅長詩詞書畫的門客。能入本王眼的,實在少之又少。你的字,應該是自幼臨摹柳公權的。字跡清雋飄逸,卻又多了幾分風骨,自成一派。可以看得出,至少下過七八年的苦功。”
秦王果然內行,句句都說中了。
許徵在書法上下過多年苦功,被人這般盛讚,心裡自然愉快,眼中的笑意又多了幾分。
他本就生的俊秀斯文,這般言笑晏晏,更顯得風姿奪目。
秦王的目光落在許徵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這抹光芒一閃而逝,沒有惹來任何人的注意。
許瑾瑜被兄長擋在身後,也錯過了這一幕。
只有紀澤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宜煙宜雨又宜風,拂水藏時復間松。移得蕭騷從遠寺,洗來巰侵見前峰。侵階蘚折春芽迸,繞徑莎微夏陽濃。無賴杏花多意緒,數枝穿翠好相容。”
秦王念出這首詠竹詩,反覆品味,讚口不絕:“既寫出了竹的風姿,又不落俗套,好!實在是好詩!玉堂常在本王面前誇讚你才學出眾,本王今天總算是見識領教了。”
許徵並未因秦王的誇讚飄飄然,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應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