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瑜滿心不情願的被鄒氏“押著”去謝恩。
許徵似是看出了她的不情願,低聲說道:“待會兒一切由我和娘應付,你就別出聲了。”清白的姑娘家,遇上這等事耿耿於懷也是難免的。他這個做兄長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可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陳元昭救了許瑾瑜是事實,總得去道謝。
許瑾瑜定定神,衝許徵笑了笑。
沒關係,忍一忍敷衍過去了事。
陳元昭待著的客房門虛掩著,並未關緊,裡面隱約傳來了葉氏的聲音:“元昭,你今日怎麼會突然跳水救人?聽說救的還是一個姑娘家,是那位許家的小姐......”
陳元昭大概是不耐煩葉氏的盤問,一直都沒出聲。
許徵親自上前敲了門:“請問陳二公子可在裡面?”
屋子裡的聲音靜了一靜。
門很快開了,是那個高大冷肅的侍衛周聰。
鄒氏姐妹兩人先走了進去,許瑾瑜硬著頭皮也跟了進去。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和陳元昭打照面。可誰讓人家成了她的“恩人”呢?於情於理這一趟都非來不可!
許瑾瑜進了屋子之後,低眉順眼的站在鄒氏身邊,壓根沒抬頭看任何人。
因此,也就錯過了陶氏和葉氏投來的目光。
陶氏原本就對許瑾瑜有偏見,現在出了落水被救這檔子事,看許瑾瑜就更不順眼了。
什麼意外落水!分明是舉止不端,故意引~誘陳元昭救她。想用清名被毀這一招攀上安國公府......哼!這番心機算是白費了!先不說許家家世低微,根本配不上安國公府。更不用說陳元昭生性冷漠,根本不近女色。許瑾瑜就是長的再美。陳元昭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葉氏的反應就微妙多了。
這麼多年來,何曾見過陳元昭對女子如此留心?
如果陳元昭無意,別說是落水,就是跳進水裡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此次竟主動救人......
葉氏的目光掠過許瑾瑜溫婉姣好的臉龐,眸光微閃。
鄒氏一臉感激的說道:“瑾娘不慎落水,承蒙陳二公子及時相救,我們母女心中感激不盡。今日是在王府做客。只能口頭致謝。改日我一定領著瑾娘。親自登門道謝。”
葉氏笑的十分溫和:“許太太客氣了。對元昭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再說了,我們本就是姻親,彼此守望相助也是應該的。”
姻親兩字一出。別說鄒氏,就連小鄒氏也有些受寵若驚了。
小鄒氏這個威寧侯夫人看著風光,可畢竟是庶女出身,又是繼室。在侯府裡作威作福無妨。可到了勳貴女眷雲集的場合,不免就有些底氣不足的感覺。安國公府和威寧侯府確實是姻親。不過,這份姻親關係和小鄒氏沒什麼關係。這位家世身份美貌都勝過自己的安國公夫人,顯然瞧不上小鄒氏,平日見面最多是客氣的寒暄幾句罷了。
今日。葉氏卻顯得格外親切隨和,和鄒氏閒聊了幾句之後,又微笑著看向許瑾瑜:“你的閨名是瑾娘嗎?”
長輩張口詢問。許瑾瑜不得不答:“我的閨名是瑾瑜。”
聲音溫潤悅耳動聽。
葉氏眼裡的笑意多了幾分:“瑾瑜,握瑾懷瑜。是個好名字。”又對陳元昭笑道:“幸好你今日動作快,及時救了許小姐。姑娘家身子柔弱嬌貴,可禁不起折騰。”
葉氏這麼一說,許瑾瑜也不好再裝鵪鶉了。走上前兩步,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多謝陳二公子的援手之恩。”
兩人免不了要打一個照面。
陳元昭下意識地看了許瑾瑜的俏臉一眼,不知想起了什麼,濃眉皺了一皺,依舊是冷淡的語氣:“不會水,就離水塘遠一點。”
不會水還靠水池那麼近,是嫌命長活的不耐煩了嗎?
這句話雖沒說出口,卻在陳元昭的神色中表露無遺。
許瑾瑜心裡的火氣嗖的就冒了出來。
我愛靠多近靠多近,和你有什麼關係!誰讓你多事救我了?就算你出手相救,也沒資格對我的行為指手畫腳吧!
“謝謝陳二公子提醒。”許瑾瑜皮笑肉不笑地應道:“今天的意外,足夠人心驚膽戰。就是陳二公子不說,我也絕不敢再靠近水塘邊了。”
道謝的話說的中規中矩,聽不出什麼毛病來。
只有正對面的陳元昭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不以為然和不悅。
什麼柔順溫婉,根本都是偽裝。
許徵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