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笑著說道:“此次是瑾娘一時不慎落了水,有了這個教訓,以後自然會加倍小心。”袒護之意十分明顯。
陳元昭淡淡地瞄了許徵兄妹一眼,不再說話。
道謝也差不多了。小鄒氏衝鄒氏使了個眼色,姐妹兩個和葉氏陶氏客氣地道了別。許瑾瑜悄然鬆口氣。
總算不用再對著陳元昭了!
當然了,她絕不是怕他!她就是看那張冷厲無情的俊臉不太順眼而已。
......
許瑾瑜等人離開之後,陶氏立刻冷哼一聲:“幾個姑娘家在水池邊賞魚,怎麼偏巧就她一個人落了水?依我看,這個許瑾瑜可不是什麼溫柔純良的性子。元昭,你當時也太沖動了。讓侍衛去救人就是了,怎麼自己就衝過去了?今日來秦王府來做客的人可不少,這事一旦傳開了,對你的聲名可不好。”
此言一出,就連葉氏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這話說的可實在有些刻薄。
誰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一個不會水的姑娘家,落水肯定是意外。退一步說,就算許瑾瑜有這個心接近陳元昭,也得看陳元昭肯不肯救人。這種事情傳開了,對女子的聲名影響更大吧!對男子能有什麼影響?
再說了,陳元昭不近女色的名聲早就傳的人盡皆知。誰也不會多心多想。
陶氏還待張口再說,葉氏忽的半真半假的笑道:“二弟妹似乎對許小姐格外的不喜,莫非許小姐做過什麼令你不高興的事?”
陶氏神色一僵,訕訕的否認:“沒有的事,大嫂怎麼會這麼想。我一共才見她兩回,連話也沒說過幾句,何來的偏見。”
“沒偏見就好。”葉氏淡淡一笑:“否則,這些話若是傳出去了,只怕會造成誤會。我們和威寧侯府畢竟是姻親,說話行事還是寬厚一些的好。”
論口舌,陶氏哪裡是葉氏的對手,幾句話便敗下陣來,擠出笑容道:“大嫂說的是,剛才是我一時激動失言了。”
陳元昭對兩人的言辭交鋒不感興趣,起身道:“我先出去了。”
說著,便走了出去。
這一次,面色不愉的輪到葉氏了。
陳元昭自小就少言冷語,性子冷漠。自進了軍營之後,愈發的冷厲。和她這個親孃也不甚親近。此次陳元昭回京之後,母子兩個之間像隔著一層厚厚的冰,淡漠而生疏。
葉氏有心緩和,可惜陳元昭很少回府,偶爾見了面,幾句話不說就不歡而散......
陶氏見葉氏面色難看,心裡陡然舒坦了不少。
安國公夫人這名頭聽著風光,可細細比較起來,葉氏的處境比她也強不了多少。
她雖然早早就成了寡婦,好賴還有一個聽話孝順的兒子。葉氏和丈夫貌合神離,安國公已經多年沒踏進過葉氏房門半步,美貌的小妾倒是一個接著一個的納進府裡。長子長媳對葉氏不過是面子上的恭敬,唯一的親兒子陳元昭,常年不在府裡,既不貼心也不聽話。
“大嫂,元昭素來就是這樣的性子,你也別放在心上。”陶氏好言安慰:“他是在軍營裡待的久了,性情也變的冷硬,說不出什麼軟話來。以後成親娶妻了,自然就會好了。”
......這到底是安慰還是戳她的心窩?
葉氏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卻露出笑意:“是啊,我也盼著他早點娶妻生子,為陳家開枝散葉。可就他這副脾氣,有哪家的姑娘肯嫁給他!我這個當孃的簡直操碎了心。”
陶氏頗有些感同身受,輕嘆一聲:“可憐我們這些做母親的,整日裡為兒子煩心。如果兒子聽話還好,最怕就是操了心還不領情。”
葉氏再一次被戳中痛處,扯了扯唇角道:“罷了,不說這些了。元昭已經起身走了,我們也去向秦王妃辭行吧!”
......
另一處客房裡。
顧採蘋換了乾淨的衣服之後,一直呆呆的坐在那兒,神色變幻不定。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目露怨恨,夾雜著慌亂不安,俏臉隱隱有些扭曲。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許瑾瑜一定會把被她推的落水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她要怎麼面對小鄒氏等人?又有什麼臉去見姐夫?
她之前到底是著了什麼魔怔,怎麼就冒出一個那麼愚蠢的主意來!現在全完了,她苦心維持的端莊知禮溫柔形象,很快就要被許瑾瑜揭穿了。
眼下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死不承認!絕不能承認!
顧採蘋心緒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