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鄒氏又低聲道:“顧家人只怕連夜就會過來。今晚我們都不得安生的休息。”
紀澤扯了扯唇角,眼底滿是冷笑:“我就是避而不見又能如何?顧家人不滿,大可以將顧採蘋帶回去,另外嫁人。”
“玉堂,你就別說氣話了。”小鄒氏將心裡所有的苦水都嚥了下去,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今天晚上的事,絕不能傳出去。所以必須要安撫好顧家人。否則,事情一旦傳開了,我們侯府可就顏面掃地了。我這個威寧侯夫人也會被人恥笑,以後還怎麼在京城勳貴女眷面前露面?你就當是為了我,忍了這一回。”
紀澤冷冷道:“為了你,我做的事情還少嗎?”
小鄒氏的淚水滑出眼角,哽咽著應道:“你對我的好,我心裡當然是清楚的。我為了你,難道不是日夜擔驚受怕麼?算計許瑾瑜這門親事,也是為了我們兩個長久的廝守。我也沒想到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
賠了夫人又折兵!最懊惱不甘的人是她才對!
紀澤看著一臉淚痕的小鄒氏,終於稍稍軟化了下來:“好了,你別哭了。等顧家人來了,我自會應付。”
總算是說服了紀澤。
小鄒氏暗暗鬆口氣,心裡卻很清楚。經過此事之後,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她一定要想盡方法,將他的心重新攏回來......
“今天的事,你只管全部推到含翠身上。”小鄒氏迅速的說道:“含翠已經被我命人仗斃了。”
死人是不能張口說話的。有什麼髒水,只管潑給含翠就是了。
紀澤隨意地嗯了一聲,忽的說道:“許家人是什麼反應?”
小鄒氏定定神道:“剛才我只顧著處置含翠和遮掩實情,一時沒留意到大姐是什麼反應。不過。許瑾瑜剛才既然沒說出所有的事,顯然沒打算徹底撕破臉。許徵想考科舉,將來想謀前程,依仗我們侯府的地方還多的很。”
紀澤眸光一閃,淡淡道:“如果許家人想搬走,無論如何要攔下來。秦王對許徵極為上心,這顆棋子萬萬不能出差錯。”
小鄒氏一口應了下來:“這事交給我。大姐耳根子最軟。我哄她兩回,她一定會乖乖留下。”
只要鄒氏不走,許瑾瑜和許徵也只能留在侯府裡。
就在此刻。門口響起了腳步聲,含玉的聲音響了起來:“啟稟夫人,顧家的人已經來了。”
從事傳送信到現在,不過是一個時辰左右。顧家人來的倒是快!
小鄒氏和紀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冷哼了一聲。
......
顧家人得了信就匆忙趕來,來的人只有顧老爺和顧夫人。
顧老爺心中焦急。面上還能維持鎮定。顧夫人卻是一臉驚慌,進了沉香閣之後立刻要見顧採蘋。
小鄒氏忙上前攔住顧夫人:“採蘋已經睡下了。今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多事,她一個清白的姑娘家難免心中難過。先讓她一個人平靜平靜,明天再細問也不遲。”
顧夫人紅著眼眶問道:“送信的人說的含糊其辭。我這個當孃的聽的心急如焚,片刻沒停趕過來。總得親眼看採蘋一眼,心裡才能放心。”
小鄒氏擠出一臉愧疚的神情:“事情的真相我也就不瞞著你們了。今日晚上。原本世子約了瑾娘去假山邊說話,沒曾想瑾娘身邊的丫鬟居心不良。自作主張,竟在茶水中做了些手腳。顧小姐無意中喝了茶水,又代替瑾娘去赴約,結果.......不管怎麼說,是我們侯府管束下人不力,才鬧出了這等事,委屈了採蘋。”
顧夫人臉色一白。
小鄒氏說的語焉不詳,可話中之意卻很明顯。
顧採蘋分明是已經失了貞節......
雖然她一直盼著女兒能嫁到侯府,卻從未想過用這樣的法子。婚前失貞的事一旦傳出去,將來顧採蘋還怎麼見人?
“怎麼會這樣!”顧夫人又氣又急,語氣不免尖銳了起來:“採蘋自小是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顧老爺的臉色也變了,直視著紀澤:“玉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紀澤早有準備,臉上滿是愧然:“此事都是我的錯,請岳父息怒。”
沒等顧老爺說話,顧夫人已經掩著臉哭了起來:“我可憐的女兒,遇上這等事,將來還怎麼嫁人......”
小鄒氏忙說道:“這件事,世子自然要負責到底。我們本就是姻親,可惜顧氏走的早。將來娶了採蘋過門,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