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紀妧出嫁的這一天。
威寧侯府開了正門迎客,從早上開始,客人源源不斷就沒停過。
小鄒氏等人忙著招待女眷,男客則由紀澤領著紀灝等人招呼,許徵於情於理都要幫著一起招呼客人。
秦王露面的一剎那,許徵身子微微一僵,很快恢復如常。
紀澤笑著迎了上去,和秦王寒暄數句,又隨口吩咐許徵:“徵表弟,我今日很忙,你代我好好招呼秦王殿下。”
許徵唇角含笑神色自若,看不出半點異樣:“好。如果我有什麼招呼不周的地方,秦王殿下別介意。”
秦王笑著打趣:“午宴的時候記得陪我多喝幾杯酒就行了。”
“我酒量平平,還請殿下見諒。”許徵一臉歉然:“而且,今日府中來了很多貴客,我哪有資格和殿下同席。”
秦王想也不想地說道:“今日是妧表妹出嫁的大喜日子,來的都是客人,又不是在朝堂上,還分什麼尊卑。你不用擔心,今天坐在我身邊也無妨。”
如果不知道秦王的真面目,此時的許徵肯定會因為秦王的平易隨和受寵若驚。
此時此刻,許徵只覺得一陣陣噁心。
仔細留心,秦王看著他的眼神確實有些微妙。只是秦王做戲的功夫太高明瞭,將那一點不可告人的欲~望和心思隱藏的嚴嚴實實。
許徵收斂思緒,含糊其辭地應了過去。
到了午宴坐席的時候,許徵以方便為藉口,躲回了引嫣閣。
秦王左側坐著紀澤,右側的空位是留給許徵的。左等右等不見許徵的身影。秦王心裡暗暗惱怒,卻又不便表露出來。
有資格和秦王同席的,當然都不是普通之輩。陳元昭也在其中。
陳元昭瞄了秦王一眼,閒閒問了句:“殿下身邊的空位不知是留給誰的?”
秦王眸光微閃,隨口笑道:“是留給許徵的。不過,他一直都沒來,大概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紀澤聽出秦王話語中隱約的不悅。忙笑道:“我這就打發人去找他過來。”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陳元昭漫不經心地來了一句:“已經快開席了。再找人豈不是耽擱了開席的吉時?”
這倒也是。
當著眾人的面,紀澤不便多說,只衝秦王使了個眼色。想接近許徵多的是機會。不必急在今日。
秦王也只得將心裡的蠢蠢欲動按捺下來。
......
外面的喜宴熱熱鬧鬧,沉香閣裡也比平日熱鬧的多。
穿著大紅精緻嫁衣的紀妧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
紀妧本就生的美貌,今日更是美的驚心動魄。紅色的嫁衣映襯的臉頰緋紅嬌豔,一向清冷的眼眸漾著新嫁娘特有的嬌羞和嫵媚。
丫鬟和喜娘喜氣洋洋的站在一旁。紀妤顧採蘋許瑾瑜也都陪著紀妧。新嫁娘要矜持端莊,不便張口說話。不過。屋子裡說話的人多的是。
尤其是紀妤,嘴幾乎就沒停過。
“二姐,你今天就要嫁到李家去了。以後可得常回來走動。我們府裡的人本來就不多,你這一出嫁。以後府裡就剩我一個人,就更冷清了......”
平日姐妹兩個性情並不相投,也沒什麼深厚的感情。可紀妧出嫁之際。往日的小小恩怨頓時不值一提了。
紀妤說著說著,眼圈竟隱隱紅了。
紀妧心裡也不是滋味。
親孃早亡。和繼母感情冷淡,感情深厚的長嫂病逝了。父親常年駐守邊關,已經有幾年沒回過京城。就連她出嫁,父親也不能回來。
出嫁對一個女子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從此離開孃家,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生活。小心翼翼的為人妻為人媳,伺候丈夫伺候公婆,將來生兒育女操持一堆瑣事......
對未來的期盼和緊張忐忑迷茫,交織成了複雜莫名的滋味,在心頭流淌。
許瑾瑜看著紀妧,腦海中想起的,卻是當年穿著紅嫁衣嫁入侯府的自己。
那個時候的她太傻太天真了!滿心期盼著嫁給心中的良人,卻沒想到,等待她的是籌謀許久的重重陰謀......
人生可以重來,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她絕不會再犯曾經犯過的錯。
......
迎親的人很快來了。
此時迎親的習俗十分繁瑣,講究之處極多,就不一一贅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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