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小則廣告,上面寫道:本人系專業人員,願與另外兩位男性專業人員合用一
間小辦公室,房屋系租用。
“房屋系租用”這幾個字深深地吸引了詹妮弗。固然,她不是男的,但是性別
關係不大。她剪下這則廣告,搭乘地鐵找上門去了。
這是一座破舊不堪的老房子,坐落在南百老匯大街。辦公室設在第十層,門上
的招牌有些字母已經剝落,寫著:
肯尼思·貝利 愛司偵查處
下面寫著
洛克菲勒收款代辦處
詹妮弗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進屋去。她看到的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小辦公
室,房裡擠著三張破桌子和三張椅子,兩張桌子後面已有主人。
一個是禿頂的中年人,衣著寒酸,正在處理檔案。對面牆邊另一張桌子後面坐
著一個三十剛出頭的男子。他長著赭紅色的頭髮,面板白皙,臉上有雀斑,藍色的
眼睛炯炯發光;上身穿一件圓領汗衫,下著一條緊身斜紋布褲,腳上一雙白帆布鞋,
沒穿襪子。他正在打電話。
他放下聽筒,抬起頭看見了詹妮弗。
他立即站起身,微微一笑,向她伸出一隻強有力的手。“我是肯尼思·貝利。
我能幫您做點什麼嗎?”
詹妮弗注意環顧了一下這間不透風的斗室,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是看
了您的廣告才來的。”
“原來如此。”他藍色的眼睛裡露出驚訝的神色。
那個禿頂的中年人凝視著詹妮弗。
“這位是奧多·溫澤爾。他是洛克菲勒收款代辦處的,”肯尼思·貝利介紹說。
詹妮弗點了點頭,“您好。”她又轉向肯尼思·貝利。
“您是愛司偵查處的嗎?”
“不錯,您呢?”
“我……?”她先是一驚,接著恍然大悟,“我是律師。”
肯尼思·貝利滿腹狐疑地打量著她,“您想在這兒開辦事務所?”
詹妮弗又掃了四周一眼,腦子裡設想自己往後將跟這兩個男子同坐一室的情況。
“我或許還要到別處看看,”她回答說,“我還沒打定主意……”
“這兒每月付九十美元租金就行。”
“花九十美元我可以買下這整座房子了。”她轉身要走。
“嘿,您等一等。”
詹妮弗站住了。
肯尼思摸著下巴說:“租金還可以協商嘛,六十美元,怎麼樣?等您業務有了
進展以後再考慮適當增加。”
這價錢倒還公道,六十元錢休想能在別處找到房子。不過,這地獄一般的鬼地
方是不可能吸引當事人找上門來的。再說,自己的手頭連六十元也沒有。
“我租下了,”她最後說。
“您會滿意的,”肯·貝利說,“什麼時候搬東西來?”
“東西已全部在這兒了。”
肯尼思·貝利親自在門上刷了塊新招牌:
詹妮弗·帕克 律師
詹妮弗看著這塊牌子,心裡不禁百感交集。即使在情緒最消沉的時候,她也沒
有想到過自己的名字會列在私人偵探和收款員之下。可當她仔細端詳這塊稍稍歪斜
的字牌時,一種自豪之感油然而生:她是一位律師,門上的牌子就是證明。
辦公室有了著落,現在只等當事人找她辦案了。
這時詹妮弗窮得連那家“牛排和飲料”店也進不去了。她在狹小的衛生間的電
熱器上裝了個熱菜的盒子。早餐是土司和咖啡,中午就餓著肚子,晚上則到“果滿
餐館”或“中中菜館”就餐。這兩家店供應大塊香腸、厚厚的麵包和熱土豆色拉。
每天上午九時整,她來到事務所,可是到了那裡後,她無事可做,只是聽肯·
貝利和奧多·溫澤爾打電話。
肯·貝利料理的案子主要是替人找回離家出走的配偶或孩子。最初,詹妮弗把
他看成拐人錢財的騙子,一味地給人許願,索取鉅額預支款。但是她很快就看到,
肯·貝利工作十分賣力,往往能履行諾言。他為人聰明,練達。
奧多·溫澤爾是個不可思議的人。他桌上的電話鈴聲一天到晚總是不斷。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