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言特意讓人悄悄傳話給蕭琦,約他在貴賓樓喝酒,蕭言提前要了個雅間等著。
蕭琦帶著染東如約而來,染東給兩位倒上酒默默的退了出去,守在門口不讓小二進去。
“琪哥,快坐。好久不見你,沒想到一眨眼你長大了啊。”蕭言看到蕭琦不禁想起他爹,那樣偉岸卓越的男人,終究選擇了馬革裹屍,心裡是佩服敬仰卻也有些唏噓傷感。
他知不知道妻兒老小過得並不如意呢,要是知道了會不會後悔呢?心裡有些難受眼裡便多了些傷感之色。
蕭琦保拳朝蕭言行禮,“三叔。”
蕭言在蕭家族譜上是排行老三,分家後才改了口下人們喊大爺,但小輩們還是喊三叔的。
蕭言拍拍他的肩膀,讚道:“小子好樣的,沒給你爹丟臉。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大哥臨上戰場前給我們兄弟幾個說過的話,男兒要頂天立地,想讓人瞧得起你就要努力上進,學做事前先學做人,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可惜我學武不行轉考科舉,大哥一早就跟我說過,咱家想改換門庭不易,非一日之功。”
說到這想起這些年的冷遇和排擠,心裡也是澀澀的。
想他也是庶吉士出身,可不代表你就能位列高官了,文人的圈子哪有那麼好進的,武將後人天生就被文人排斥反感,多年磨難憑著一腔踏實肯幹的蠻勁才算有了今日的成績,好歹皇帝還能想起他們蕭家人。
“我懂。”蕭琦淺淺的應道。
“今兒找你來啊,是想跟你商量戶部欠銀的事,你知道的我拿不出這麼多銀子,昨個老太太身邊的李嬤嬤過來了,說柳家姑娘要打欠條麼?打欠條沒問題,不過我想著還款期限能不能寬限我一些時候,你弟弟明年也要娶親了,我這手頭確實支應不開。”蕭言也沒有遮著瞞著,態度到時坦蕩大方,讓人心生幾分好感出來。
蕭琦眼神閃了一下,立刻一口應承下來,“沒問題,我能做主。您什麼時候有錢能還上就行,我絕不會催您,這個主我還是能做的。”廢話一句沒有,乾脆利索的態度讓人心裡一下子去了快大石。
蕭言也自覺臉面上好看了許多,連連點頭,“那成,欠條我昨晚就寫好了,蓋了我和你五叔的私章和府裡的章,您瞧瞧看對不對?”說著就從袖籠裡拿出一封信,開啟裡面是一張寫的很規矩嚴格的欠條,打上了兩兄弟的私章手印和西府的印章,一樣都不拉。
蕭琦不禁在心裡讚歎,三叔和五叔的確是坦蕩磊落的人,怨不得這些年西府雖然從侯府裡分了出去卻並沒有落魄下去,全靠了老太太會教兒子啊,這個本事不服不行啊。
“成,三叔客氣了。你等我一會,我讓人給你拿銀子去。”蕭琦收下了欠條開啟雅間的門。
“你去跟小姐說,讓她取二十五萬兩銀票過來,把欠條拿去給她看。”蕭琦也是個乾脆的人,當場就讓染東去拿錢。
染東應了一聲拿了東西小跑下樓騎著馬朝柳府跑去。
蕭言心裡鬆了口氣,心裡琢磨著拿了錢下午就去當鋪賣珊瑚樹,然後明天去還銀子,這樣風聲也放出去了,同聊之間也不會太過怨恨他家了。
沒一會染東小跑著回來了,進了雅間遞上一個紅木匣子,開啟整整齊齊碼的是銀票,“小姐說了,三老爺這樣坦蕩,她也不能落了少爺的臉面,一成利不收了。若是您願意以後毛不準還有一起合作賺錢的機會呢,這也是說不準的事。五老爺不是在內務府做事麼?這裡頭能賺錢的門道多了去,還錢的事不急。您缺的是銀子,咱們缺的卻是個引薦的機會,詳細的事日後在商議。”他原原本本的轉述了柳若兮的話。
蕭言吸了口氣,“嘶!琪哥你這媳婦了不得啊。”竟然能將他家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
染東接著說了,“這裡頭多了五萬兩銀子,大小姐說不為別的,三老爺看得起咱們商戶女,聽說四少爺要成親了,權當我們提前恭賀少爺大喜了。何況我是晚輩自當孝敬您,這銀子您別推辭,咱們出門做生意沒少撒銀子,也未必每次都能辦成事,有好生意自然是先想著自家親戚的,另外讓奴才託老爺給老太太請個安,晚輩有禮了。”說完恭敬的作揖鞠躬。
蕭言此時已經目瞪口呆了,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對蕭琦伸出大拇指道:“行,琪哥。你沒挑錯人,英雄不問出處。好好待人家這是個通透明白的姑娘,辦喜宴別忘了給我發帖子,我可一定要喝杯喜酒的。”
蕭琦也覺得臉上有光,媳婦會辦事會說話,解決了三叔還錢的後顧之憂,辦得漂亮。心裡也是美滋滋的。臉上雖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