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明輸的一方就此退出江湖,不得反悔。當年一役,自是北雲天敗了下來,隔日即將宮主之位讓了給人,孑然一身出了嶓山,再不問江湖世事。
“十二年前,北星暗中慫恿六脈五嶽串聯合攻冥月宮,為的便是要來試驗北雲天是否當真遵守諾言。不料北雲天最後終究現身而出,阻止了一場武林殺戮。這下可惹惱了北星,當夜就將該任冥月宮主首級割下,直接送至北雲天隱居之所,說道:‘這回我只取你冥月宮宮主一人首級。下回你再自賤諾言,瞧我殺光你冥月宮門人。’接著又說:‘你敗在我手定然不服,眼下一條明路留給你,別說我這人不念舊情。十二年後,你我親派徒兒於武林大會中比拚一場,咱們不妨瞧瞧誰教的好,贏的接掌冥月宮,也算是你重出江湖的生路。否則,你就註定在此終老天年了罷。’
“轉眼間,十二年約期已屆。今年七月十五的憪巒峰武林大會,除了是六脈五嶽爭奪盟主之戰,更是冥月宮日後興衰存亡之役。然而北星並不以此為足。這些年來,武林中各派間隙漸深,動不動就是刀劍相向。衡山派餘向佑掌門四年前遭人暗殺而亡,華山派嚴浩成掌門更是五年前即遭不幸。前年各派中不是死了掌門,便是派內高手逐一死去,當真是搞得人心惶惶,彼此懷疑猜測那是不必說的了,暗地裡只怕更是互相施以偷襲,眼下武林可說是難有寧日了啊。”
胡斐驚道:“這麼說來,武當派有難之事,莫非也是與北星有關?”湯笙道:“武當派有難?胡莊主這事是聽誰說來的?”胡斐當下逕將峨嵋派程霏曄轉述之事說了。
湯笙皺眉道:“這可難說的了。現下各派間早已水火不容,雖說北星可能在旁煽風點火,但真正相互殘害的還是各派自己。”胡斐越聽心中越亂,說道:“縱使如此,那麼苗大俠前往孤山救女,自不妨礙到北星所欲謀取之事,卻是何來的有難之說?”
湯笙道:“胡莊主可曾聽過‘天魔’這個稱號?”胡斐奇道:“天魔?”
常赫志聽得湯笙說來,大腿一拍,說道:“是了。當年少林、武當、峨嵋、崆峒四大門派一夕間風雲變色,三日內十大當世高手竟爾先後死去。更奇的是,每具屍體均無半點外傷,然而全身骨骼卻是軟縮成了一團,死法詭異駭人。相隔半月後,九華、丹霞掌門相繼身亡,再後則是五嶽劍派,個個死法相同,彷彿全身骨骼都被人抽光似的,就只剩皮肉還完好如初,軟軟癱在地上。那景象,甭說是親眼目睹了,光是用想的,也夠嚇的使人全身雞皮疙瘩跳起舞來了。”
常伯志道:“大哥說的這事我也記得。當年老總舵主為了這件武林大事,親自率領無塵道長、趙三哥、文四哥三人遠赴中原,奔波萬里,直到浙江雁蕩山,才尋得這殺人者的蹤跡。趙三哥事後曾說,那晚老總舵主領著他們三人一路追上峰頂,那人七丈外唿唿唿三掌擊來,勢勁凌厲異常,周圍樹木幌動,地上長草連根拔起,嚇得幾人連番滾了開去。
“老總舵主身手了得,雙足連點躍開,右掌一招“破碑焚石”,逕將身旁三人粗的樹木從中擊斷,嘴裡一聲裂帛般的大喝,雙手一送,跟著兩足一登,竟是兩掌連環,邊馳邊發,前勁未衰,後勁跟著又來,直將這根斷木朝敵擊去。豈知那人竟是不避不讓,雙手環抱在胸,待得斷木擊到,環圈氣勁陡發,有如一道無形氣牆擋在前方,半寸推進不得。
“文四哥見狀大駭,手裡大刀自後運勁扔出,一柄背厚刃薄的鋼刀挾著威猛異常的破空之聲往前飛去。那人右肘一縮一送,對峙中的斷木倏地斜轉開去,鐸的一響,樹幹擊向刃身,帶得大刀偏了方寸。趙三哥幾個起落躍到,當下兩手連揮,什麼飛刀、金鏢、袖箭、背弩、鐵菩提、飛蝗石、鐵蓮子、金錢鏢,一古腦全往那人身上招呼過去。
“無塵道長當時正逢壯年,七十二路追魂奪命劍天下無雙,左足一登,身子凌空掠起,三丈外劍氣鬥現,六劍連環刺出,當真快速難言。這時就見那人披風一抖,兩手環圈向外擴張開來,右腿倏地朝樹幹頭一踢,忽的帶起斷木向上揚起,環圈順勢向內一收,但聽得蓬澎兩聲,木屑直朝前方激射開來,有如萬箭穿心般的聲勢駭然。
“老總舵主見勢不妙,竟是不顧自己性命的使一招“萬佛涅槃”,挺身躍前一站,兩腿微曲,丹田猛地吸氣一吐,倏忽間雙掌連拍六十四掌,勁力連綿,剛柔並濟,剎那間織成了一道萬佛護網。就聽得嘩嘩譁接二連三響來,趙三哥跟的近了,一個立足不穩,當場顛躓而倒。文四哥與無塵道長雖是見機的快,卻也給震的衣衫碎裂開來,可見當時這道氣勁多麼的剛猛之極。老總舵主六十四掌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