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送上胸腔,雙足一點,倏地如箭離弦般朝前射出,足下似浮似虛,雖是逆風而馳,但卻絲毫未減其速。奔出數里後,聽得身後腳步聲息,回頭一望,就見湯笙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面,步履穩健,半實半虛,看來尚是遊刃有餘,當下朝他一笑,倏忽間直竄出十丈來外。
湯笙初時尚能跟上,十里過後,兩人差距越來越大,眼見胡斐身影愈縮愈小,心中不禁駭道:“此人如此年紀,內力修為已然少有,想不到一身輕功更是猶若魑魅迷蹤,怪不得能與紅花會眾英雄們稱兄道弟了。”
過得一陣,陡然想到:“記得胡莊主單名乃是一個斐字,胡斐?胡斐?”驀地裡腦中一閃:“胡斐兩字倒過來唸,可不就是‘飛狐’了?啊呀,這回我可真走了眼啦,竟忘了遼東有著‘雪山飛狐’這號人物。既是飛狐,顧名思義,自是輕功有其常人難以項背之處,莫怪不得他要來考量起我的輕功提縱術功夫來了。”當下懊惱萬分,連忙提氣急趕,但山上積雪越來越厚,道路崎嶇,奔行起來自是更加費力,只過了半枝香功夫,胡斐早已不見了人影。
其時東方紅日甫從山後升起,淡黃的陽光照在身上,殊無暖意。這日子在江南早已繁花如錦,但在這關外長白山上的苦寒之地,卻仍是積雪深厚,渾沒半點春日氣象。湯笙翻起長衣下襟縛在腰際,一路急起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