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掩去。
二人剛藏得身來未久,隨即聞得林內二道颼聲響起,跟著兩聲突嗚、突嗚,似乎什麼飛器給擊落了下來。程霏曄與苗若蘭好奇地自亂石堆隙縫中探出頭來看去,就見三道黑影自林間前後閃出,身法詭異,似縱似飛,左一掠,右一點,三人猶似鴨子般地往東疾行奔去。苗若蘭見了他們三人的奔掠姿勢就覺好笑,忍不住掩嘴笑了開來。程霏曄卻是瞧得臉色愈顯凝重,眼睛直盯著三人由遠至近奔來,聽得身旁苗若蘭掩嘴失笑,忙朝她打了個噤聲手勢,要她不可掉以輕心。
三人才出林間不久,林內倏忽間又竄出兩道灰影,身靈巧轉,奔掠如風,兩人並肩飛馳,有如矯雁低空滑行一般。但見後面這二人趕得好快,片刻間已將雙方距離拉近了一半,左邊那人伸出右手一揮,一道鐵鎢般的暗器貼著地面朝前射去,月色皚雪中,只見一小塊模糊黑影追星趕月般的低掠飛射,勢勁凌厲非常,可見發器之人內力腕勁著實驚人。
那前方三人中奔在後頭的一人,斗然間聞得身後暗器響聲有異,回過頭來一瞧,只見黑甸甸的鐵器已到近前,正待回身提刀來撥,不料這看似頗有份量的暗器,竟是突然間轉而上揚朝胸射來。那人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眼見手裡大刀已是回救不及,當下再顧不得顏面,危急中一個潑驢打滾,百般狼狽的著地撲滾了開去,這才得以倖免於難。
但那暗器一擊未中之下,勁勢未歇,直向第二人門面射去。此人這時已看出暗器乃是類屬飛鉈的一種,怕它尚有後勁待變,竟是不敢託大伸手來接,直將手中長劍連著劍套打去,但聞嗚的一聲悶響,這一下卻打在飛鉈的邊上,帶得它斜射了出去。就聽得這人嘴裡失聲叫道:“老三,小心了!”他嘴裡的老三正是先前撲滾在地的那人,這時才剛要自雪地上爬起,沒想到身子才撐起了一半,卻見那道飛器竟又朝著自己激射過來,嘴裡啊喲一聲,又和身撲到了雪裡。
那三人中的另一人這時早已飛刀在手,眼見飛鉈再無變化的飛射向前,當下手腕運勁一甩,飛刀斜斜激射而出,突嗚一聲,中途攔截住了這道變化多端的飛鉈暗器,飛刀卻也趁勢插入了雪地裡頭,竟是連刀柄都沒了影子。這人身手俐落非常,發刀救人後,回身刷刷兩刀朝後射去,一前一後,左右分明,直朝追擊在後的二人飛旋射去。
苗若蘭畢竟是少女心性,眼見雙方你來我往的射來射去,直看得甚是好玩,不禁小聲問道:“霏曄姊姊,他們雙方用的是什麼兵器,怎麼飛射出去的方式都是這麼奇怪?”
程霏曄早看出了名堂,悄聲說道:“跑在前頭的三個就是梵羅雙剎的徒弟,看來我們得到的訊息不假,修羅門的人果真來到了長白山上,想來梵羅雙剎這對惡鬼就在附近也說不定。”苗若蘭若有所悟的道:“那麼這是飛刀冞羅了?”
程霏曄笑道:“妹子的記性倒好,竟能記得修羅門中有這飛刀冞羅暗器械法。要知陰山修羅門剃羅刀、雙戟劍、飛刀冞羅、螟蛉七層鞭等並稱為武林四絕兵器,尤其是飛刀冞羅與螟蛉七層鞭兩項更是難練異常,非有深厚本門波羅功加持不可。剃羅刀為入門必練的基本兵器,再來則是更深一層的雙戟劍,因此咱們只要瞧誰手上使的是何者兵器,通常便即可認出其師門排行的順序了。”
苗若蘭笑道:“這倒清楚好認。那麼這使飛刀的就是梵羅雙剎的大弟子了?”
程霏曄道:“不錯。你可別瞧這兩柄飛刀看似一前一後的射去,實則先者未必先,後者未必後,因此這一招可有個響亮名目,叫做“追魂冞蹤”。你可得張大眼瞧仔細了”
苗若蘭聽她這麼一說,好奇心大作,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去。就見兩柄飛刀來到中途時竟起了變化,右邊在前的飛刀朝左斜繞畫彎飛去;左邊原本在後的飛刀,這時卻是斗然間由飛旋轉為朝右下墮高速直射,好似兩柄飛刀就在空中交叉換了個攻擊目標,前者變為後,後者變為前,這門詭異飛刀射法委實駭人聽聞。
追擊在後的二人雖是有所防備,但畢竟生平從未見過如此飛刀絕技,不免一時慌了手腳,手中長劍不及出鞘,一個以劍柄拍擊直飛而來的刀刃,一個卻以劍鞘抵禦繞彎旋飛過來的刀身,就聞鏘哐二響,竟是未能就將兩柄飛刀擊落,反帶得飛刀凌空旋繞高升上來,再次於空中交叉轉換了攻擊物件,果然不愧為“追魂冞蹤”懾人名目了。
苗若蘭這時瞧得驚心動魄,眼見飛刀攻勢凌厲可怕,嘴裡不禁“啊”的輕叫出聲。
程霏曄早防她給嚇著了,當即伸手掩住了她嘴,悄聲說道:“妹子莫擔心,丹霞派的武功可也不是好惹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