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清楚,否則同樣以劍殺人,為何有的給人稱作替天行道,有的卻是給人稱作魔道?”雙雙聽得似懂非懂,自後發話問道:“這麼說來,姊姊那一招“白虹貫日”,可是用錯了麼?”
胡斐道:“劍法沒錯,但法度卻偏了。要知“白虹貫日”這一招乃意在退敵,因而發招時劍尖微微向上,可攻可守,後著隱然,敵人自不敢大意搶攻上前,當下僅能應以一招“洗”字訣的“騰蛟起鳳”化開。但若咱們使的“白虹貫日”法度一偏,劍尖直進中宮,敵人退無可退,只得以強碰強,那隻蝙蝠就是這麼給一劍穿嘴了。”
兩童想到那隻蝙蝠的詭異死狀,哦的一聲,對於胡斐所述劍法要旨,心中自是又多了一層領會。
三人談話聲中,一路隨著崖洞裂縫左彎右繞,胡斐身材高大,不時得彎身或矮身避開上下左右突出的尖石,兩童身形嬌小,縱躍自如,行來自然要比師父輕鬆許多,兩姊妹嘴裡東問西問,倒也消磨去了許多枯燥時間。
這時崖洞裂縫卻是轉而朝上傾斜延伸過去,兩壁間的空隙有時僅能容許一人側身擠過,有時卻是上下壁倏忽壓擠在一起,須得匍匐穿越前進,當真可謂百般艱難,直讓胡斐心裡又是好唸了一陣。兩童卻覺甚是有趣,長劍入鞘,攀巖越石,有時見師父胡斐在石壁間擠得頗為狼狽,更是樂得咯咯直笑,童言童語說來,自得其樂得很。
兩童嘰嘰喳喳說笑聲中,卻聽得一道聲音穿崖透壁、悠悠忽忽的飄來:“誰家女娃兒半夜不睡,卻來吵得爺爺心神不寧?”兩童聞聲大奇,左顧右盼,都道是鬼在說話,嚇得直叫:“師父。。。。。。。。有鬼在說話。”
胡斐卻知這是有高人以上乘內功透過“傳音入密”遠遠傳來,當下運功緩緩說道:“晚輩胡斐,帶同兩位徒兒前來拜莊,不意受困崖壁之內,脫身不得。有擾前輩清修,甚是惶恐。”
半晌,那道聲音再度悠然飄來:“嗯,是了,你是雪山飛狐了。苗老弟說你武功了得,我本不信,現在聽你發話內力,果然渾融無極。。。。。。。。嘿嘿,老夫便功力不減,恐怕亦自不如啊。。。。唉,老啦,老啦。。。。當真沒用啦。”
胡斐愈聽愈奇,傳音說道:“前輩識得苗大俠?”那聲音嘿嘿兩聲,說道:“苗人鳳此刻便坐在老夫身旁,你卻問我認不認識,這倒好笑得很了。。。。。。。。哈哈。。。。。。。。”胡斐聞言大喜,說道:“晚輩正是前來尋找苗大俠,只不知如何脫離此間,還請前輩指引出路。”那人說道:“你便依聲音方位尋來,若再遲些,替我二人收屍也行。”
胡斐大驚,問道:“前輩此言何解?”那人嘆了聲氣,說道:“你若能及時趕來,老夫或能與你短話長說,甚至長篇大論亦無不可,但現下苗老弟自己受了傷,咱二人勢必支撐不久,多說何用?”胡斐愈聽愈驚,急問:“苗大俠受傷重是不重?”那人口氣不耐,說道:“你這人怎忒地囉唆,你自己尋來一瞧不就得了。”
胡斐忙道:“是,晚輩這就尋著過去。”當下記住話聲傳來方位,不敢耽擱片刻,一路攀巖越石行去。
但他雖知話聲所在方位,卻是苦在身不由己,崖洞裂縫彎曲折繞,那裡由得他做主?所幸前去裂縫漸寬,雖仍傾斜向上,攀行起來倒是快得多了。過得一陣,只覺吹進洞來的風勢逐漸增強,涼意也愈來愈盛,心中大喜,知道距離地面愈來愈近。未久,聞得淙淙水流聲自上傳來,希望更濃,當下領著兩童攀行得更快了。
半柱香時刻過去,只聽得嘩嘩水聲響來,攀行不久,地勢漸平,崖壁間盡是潮溼水氣,涼風迎面吹來,直讓師徒三人喘了好大一口氣來。胡斐不知外頭是位在何處,當下吩咐兩童將各人手上火炬弄熄,以免行藏曝露。
三人貼著崖壁悄聲前行,不遠處幾道微光透入,卻非洞口光線直接照映進來,心中不免奇怪。來到近處,見是數塊大岩石間的隙縫所透進來的光亮,湊眼望出,外面是處巨巖堆疊而成的狹小空間,淙淙水聲便來自前方。
胡斐瞧了瞧眼前岩石的疊層分佈,運勁於臂,逕朝左首一塊岩石上撳去,跟著嘿的一聲吐氣,硬是將數百來斤重的大石推移向前,氣勁未衰,兩掌運氣拍出,大石下落,雖有聲響發出,卻盡給嘩嘩水聲給蓋了過去。
胡斐矮身穿過這處岩石縫口,跟著抱出兩童,見所處空間竟似位在一座假山之中,不禁恍有所悟,當下四處尋找出路,不久便見右首岩石貼壁處饒有空隙,當即運勁搬出數塊岩石,即成一道缺口,三人輕鬆鑽了出去。
胡斐與兩童站起身來,均覺恍若隔世,抬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