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瓶。再則,南宮無痕是世界上最不好奇的人,所以範曉奇的知心話就此擱淺了。
我們離開這兩位朋友的話題吧,他們沒有多少大事要說了,去追尋一下趙羽的行蹤。
一聽說想和他說話的那個人是從圖爾來的,我們曾看到那個青年人帶著怎樣的急切緊跟著小王,或者確切地說搶到小王前頭了。他的速度莫名的快!
回到家中,他果然看到一位身材矮小眼睛聰慧的人,但一身穿著十分襤褸。
“是您找我嗎?”趙羽問。
“我找的正是趙羽先生,如此說來,您就是?”鄉巴佬帶著禮貌的微笑問道。
“在下正是。您有東西要交給我?”趙羽一臉嚴肅的答道。
“是的,如果您向我出示某條繡花手絹。”衣衫襤褸的鄉巴佬繼續回答道。
“在這裡,”趙羽說著從胸前拿出一把鑰匙,開啟一個鑲珠烏木小盒子;“瞧,在這兒。”
“好,”鄉巴佬在看清楚趙羽手中的那個鑲珠烏木小盒子之後,說道:“請您的跟班走開。”
的確,好奇的小王急於知道乞丐找他的主人究竟想幹什麼,所以他調整步伐,緊跟主人的腳步,並幾乎和他同時到家。但這迅速舉動沒有幫他多大忙;在乞丐的要求下:他的主人示意讓他退出去,他只有唯命是從了。
小王走後,乞丐急速環顧一下四周,以確證一下再無他人所見,再無他人所聽;然後才解開被一根皮帶胡亂捆束的襤褸的上衣,開始拆去貼身短衣上部的縫線,從中抽出一封信。
趙羽一見封印,便發出一聲快樂的叫喊,吻著信封上的字,並懷著一種幾乎虔誠的敬重,開啟內容如下的信:
朋友,命運要我們還需分開一些時間,但青春
的美好時日不是一去不返。您在兵營盡您的義務吧,我在別處盡我的責職。請收下捎信人交給您的東西;
要像英俊而體面的紳士那樣征戰沙場,並請想著我——溫柔地吻著您那雙黑眼睛的人。
永別了,或者確切地說,再見吧!
乞丐不斷地拆著縫線,從他骯髒的衣服裡,一枚接一枚地掏出銀光閃閃的一枚枚銀幣,他將總共一百枚錢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然後開啟門,鞠一躬,就在那驚愕不已的年輕人還沒有來得及冒昧地問一句,便邁步走開了。
這時,阿拉米斯重又讀著信,他發現這封信還有條附言,附言說:
您可以接待送信人,他是伯爵,一個白馬國的大人物。
“金色的夢啊!”趙羽大聲說,“啊!美麗的人生!是呀,我們還很年輕!是呀,我們還有幸福的時光!哦!我的愛情,我的熱血,我的生命屬於你呀!一切,一切,一切都屬於你呀,我美貌的情人!”
他狂熱地吻著信,對那桌上閃閃發光的銀幣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小王輕輕地叩著門;趙羽再沒有理由避開他,便讓他進了屋。
小王看見那些金幣怔住了,竟然忘記通報範曉奇的到來。好奇的範曉奇急於知道那乞丐到底是什麼人,便離開南宮無痕的家,登門來找趙羽。
然而,範曉奇和趙羽向來不拘一格,發現小王忘記稟報,於是便親自上門了。
“啊,我親愛的趙羽!”範曉奇說,“如果那是有人從圖爾給我們送來的李子幹,你得向採擷李子的園丁表示恭維喲。”
“你搞錯了,親愛的,”趙羽始終審慎地說,“上次我在那邊寫了一部單音節的詩,我的書商把稿酬才送來。”
“啊!真的!”範曉奇說,“原來如此,你的書商真大方,我親愛的趙羽,我只能對你這麼說羅。”
“怎麼,先生!”小王叫起來,“一首詩值這麼多錢!真難以相信!噢!先生!您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吧,您可以現在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職業藝術家了。我更喜歡這樣的人。一個詩人幾乎就是一個教士。啊!趙羽先生,您就當個詩人吧,我求求您。”
“小王,我的朋友,”趙羽說,“我以為你在多嘴。”
小王明白他錯了,低著頭走出門去。
“啊!”範曉奇莞爾一笑說,“你的詩稿是按黃金重量出售的,你真幸運,我的朋友;不過當心喲,從你上衣漏出的那封信快要掉下了,那無疑也是你的書商送來的吧。”
趙羽一直紅到耳朵根,他把信往裡塞一塞,重又扣上短上衣。
“我親愛的趙羽,”他說,“如果你樂意,咱們走吧,找我們的朋友去;既然我有錢了,今天咱們再一起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