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當戰士並非心甘情願,一心想當的是教士,請相信我吧。南宮無痕和陳鐵把我拉進來的,是不讓我閒得無聊,因為我正要接受聖職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不過,這種事您不會感興趣的,白白浪費您的寶貴時間。”趙羽帶著謙和的微笑繼續道。
“恰恰相反,”範曉奇趕緊說,“這種事我非常感興趣,而且我現在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是麼,不過我要念日課經了,”趙羽答道,“唸完之後要寫幾行詩,是埃吉翁夫人要求我寫的;然後嗎,還要去聖奧諾雷街為謝弗勒斯太太買口紅。你看,親愛的,你閒著沒事,我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說罷,趙羽親熱地向夥伴伸出手,告辭走了。
關於這三位新朋友,範曉奇怎麼問也問不出更多情況。因此,關於他們的過去,眼下他只好滿足於他們自己所說的,而希望將來能瞭解到更可靠、更全面的情況。暫時,他把他們三個人全都看成能力出眾,品德優秀的戰士。
不過,五個年輕人生活得挺愉快。南宮無痕好賭,但賭運總是不佳。然而,他從來不向三個朋友借一個子兒,儘管他經常解囊幫助他們,而且他在賭場上從不食言,先天晚上欠了錢言明次日還,第二天早上六點鐘就去喚醒贏家,還清所欠賭債。波託斯缺乏涵養,這些日子,他賭贏了,就目中無人,得意洋洋;賭輸了,就好幾天不見蹤影,重新露面的時候,一張臉拉得長長的,十分蒼白,但口袋裡卻有錢了。
趙羽從來不賭錢。真沒見過這樣彆扭的人,這樣難相與的夥伴!他總是有事要做。有時正吃著飯,大家酒興正濃,談鋒正健,以為還要再吃兩三個鐘頭才散席呢,趙羽看看錶,彬彬有禮地笑一笑,站起來,向大家道別,說他與一位決疑派神學家有約在先,有問題要去請教他。有時,他乾脆回寓所去寫論文,請求朋友們別打擾他。
每當這種時候,南宮無痕總是露出迷人而憂傷的微笑;陳鐵則一邊喝酒,一邊罵罵咧咧,說趙羽永遠只配當個鄉村神甫。
範曉奇的跟班小趙交了好運,得意了一陣子:他每天拿到三十個銅幣,每次回到寓所,總是樂呵呵的,對主人也挺殷勤。這樣過了一個月,當逆風開始刮向掘墓人街這戶人家時,就是說當打發是楊雲的四十個銀幣吃光了或者快吃光了時,他就開始抱怨了。他的抱怨,南宮無痕覺得噁心,陳鐵覺得不成體統,趙羽覺得可笑。為此,南宮無痕建議範曉奇辭退這個怪傢伙,陳鐵主張先打他幾棍子再說,趙羽則聲稱,僕人對主人,只有讚揚的份兒。
“這些話你們說起來很輕鬆。”範曉奇說道,“就說您吧,南宮無痕,您與小王過的是啞巴生活,您禁止他說話,所以您從來沒有聽見他說過難聽的話;陳鐵呢,您過著闊綽的生活,在您的跟班小李眼裡,您是個神;而您,趙羽,您的心思經常用在神學研究上,您的跟班小王,那個性格溫順、篤信宗教的人,對您懷著深深的敬意。可是我呢,要地位沒地位,要財源沒財源,不是火槍手,連禁軍都不是,我有什麼辦法能使普朗歇對我親切、懼怕或恭敬呢?”
“事情嚴重,”三個朋友答道,“這是內部事務。有些僕人像娘兒們一樣,僱傭之後就必須立刻嚴加管束,叫他們幹什麼就得幹什麼。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範曉奇經過考慮,決定暫時揍跟班一頓。他執行這個決定,像幹其他一切事情一樣認真。狠狠揍過一頓之後,他告訴小趙,沒有他的允許不準離職。“因為,”他補充道,“我不可能沒有前途,好時光一定會到來的。你呆在我身邊肯定會有出息。我是一個心腸慈善的主人,決不會同意你辭工而使你失去機會。”
這種處理方式使三個火槍手大為欽佩範曉奇的手段。
小趙也不勝敬佩,再也不說要走了。
四個年輕人的生活變得密不可分。範曉奇本來一點也不習慣,因為他來自外省,一下子進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不過,他很快就與三個朋友一樣養成了習慣。
他們在最近一段時間早上八點鐘起床,接著到邊境村告示處去了解當天的口令和新聞。
大家都都很喜歡範曉奇。友誼把他們四個人聯結在一起,他們每天都要見三四次面,不是為了決鬥,就是為了辦事,或者為了玩,他們經常在一起,形影不離,別人常常看見這四個人互相尋找,從邊境村的一角一直到邊境村的另一角。當然了由於任務在身他們並沒有走出城外。
*師楊雲給他們的四十個銀幣,像世界上的一切東西一樣,有始必有終。而從這個終點起,我們的五位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