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過你!”
白璇根本無語可駁,只得一聲不吭。
半響,才聽見梁啟誠輕聲問:“……你們同床了嗎?”
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了。
白璇飛快地搖了搖頭,突然悲從中來,緊緊地抱在梁啟誠腿上:“沒有!沒有!沒有!大爺你信我!”
一時,淚如泉湧,伏在他膝蓋上哭起來。
梁啟誠眼沉沉的——
他該信她嗎?
也許!
至少他是相信白璇不會說謊欺騙自己的。
趙琛親了她,抱了她……
也許,自己該慶幸——趙琛只抱了她,親了她。
白璇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趙琛摟她,抱她,親她,固然是手段強迫。
她即使心中不願,百般抗拒,卻也不曾搏命相拼。
為了清白,本應該一死明志!
她卻是苟延殘喘,任了趙琛為所欲為。
是,她對趙琛憎恨、仇怨,卻又對他打心底裡有害怕敬畏,根本不敢違抗。
正是因為自知這一點,她才在梁啟誠跟前,內疚自責不已。
這一天一夜,不過只喝了半碗米湯,又是穿著溼衣服,又是雪地裡跋涉,她已經發過一回熱了,到了這會兒,更是疲憊不堪,額頭上略微起了層薄汗。
房間裡雖然放了火盆,但是青磚鋪就的地板沁涼,她又素來養得嬌。
梁啟誠不知道別的夫妻是怎麼相處的,但是白璇年紀小,他屈長几歲,向來把她擱在眼珠子裡寵的。
他心裡百般難熬,過不去這個坎,揪心到氣都喘不過來了,看著她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又捨不得——捨不得她受苦。
梁啟誠眉頭皺了皺:“你先起來!”
內疚!
自責!
是她玷汙了他!
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呀,卻……
他這般光風霽月的天之驕子,若是娶了旁人,卻不必承受這侮辱。
都是她……
都是她帶給他的屈辱。
他站起來,扶了她的手臂,讓她起身。
白璇就伸手緊緊地環在梁啟誠腰上。
底下,梁啟誠卻輕輕地把她的手掰開手,直直地盯著白璇的眼睛,突然自嘲道:“那是英王爺……我明明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只是……只是心裡頭,始終過不去!阿璇,我不怪你,卻怪自己無能為力!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是個廢物!”
白璇臉色蒼白,愣了一愣。
就看見梁啟誠一拳捶在茶几上,頭都沒有回,就轉身朝著書房而去。
不知道他跟誰吩咐了什麼,半會兒功夫,紫雀和畫眉就送了熱水進來。
她二人是知道底細,也被梁啟誠交代過的,一時,看著白璇都欲言又止,勉強笑了笑:“大奶奶,快來沐浴更衣!大爺吩咐廚房做了您最喜歡的雞絲麵,想來一會兒就好了!”
兩個貼身丫鬟都是目光遊移。
白璇只覺得面上*辣的,在淨房待了好一會兒,反覆洗刷,直到全身都被熱水泡得發皺、發紅,才出來,換上乾淨衣裳。
廚房的面也送了過來,熱騰騰地冒著熱氣,澆頭濃郁,湯汁鮮美。
白璇勉強夾了兩筷,喝了幾口湯,就實在吃不下,站起來,遲疑地問:“大爺,去哪兒了?”
紫雀眼眶都有些紅了,強壓抑著情緒,規規矩矩地回話:“大爺在書房裡。”
旁邊,畫眉按耐不住,已經哭出聲來:“大奶奶,你沒事吧!我和紫雀姐姐都好害怕!心裡擔心極了!大爺也是!他昨天一整晚都沒有睡!”
雪快要積到臺階上了。
走廊兩旁的芭蕉葉子,被壓得垂垂欲墜,搖來晃去。
書房通往正房的走廊上,鋪著青磚,此時被雪水沁溼了,滑腳得很。
白璇雙腿都有些打顫,半響,才鼓足勇氣,推開書房的門。
裡頭,並沒有生起火盆,潮溼又陰冷。
窗戶邊,帷簾也沒有拉開,遮得書房裡頭昏昏暗暗,一片朦朧。
白璇試探地、輕輕地叫了一聲:“大爺!”
裡頭沒有傳來絲毫聲響。
白璇反身合上木門,就聞到一陣撲鼻的酒氣。
書房空曠闊朗,梁啟誠正仰面朝天,躺在書房中間的青磚地板上。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菸灰色夾棉外袍,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