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倆的臉色非常之不好,紅袖正要告辭的話就嚥了下去:“太太、大奶奶,可是有什麼難處?”
西魯特氏強笑道:“沒什麼大事兒,你回去代我們給太子妃請安,再問小阿哥好。”
紅袖更是覺得不對了,索性實話實說:“太太恕奴才放肆了,家裡要真有什麼難處,太子妃早晚會知道的,與其與旁人口中知道,還不如咱們先說開了,也好有個數兒。哪怕訊息不大好,奴才也能從中緩緩告訴主子不是?”
覺羅氏道:“額娘,這個不是小事兒,真要鬧出來,怕不傳遍四九城?還是……”
西魯特氏嘆了口氣:“佟國舅府上堂客要來弔唁。”
這是好事,但是紅袖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果然:“佟家老太太與我是相熟的,極有規矩的一個人,沒想到竟有這樣的一個兒子。”
溫都氏也不知內裡,見西魯特氏頓住了,乃道:“既來的是堂客,額娘嘆什麼氣呢?”
覺羅氏見西魯特氏氣得臉已發白,介面道:“老太太來就罷了,那位隆國舅,叫他家裡的那一位也單過來了!”口中難掩忿忿之意。
“隆國舅寵妾滅妻,上個月……他夫人不是說走路不慎跌斷了腿了麼?怎地也要掙扎過來?只是這樣,你也不用這樣生氣啊?”
“傷筋動骨一百天,哪裡能這樣挪動了?——你真信是她自己跌了的?還不知道是那賤人怎麼整治的呢!”
西魯特氏咳嗽一聲,覺羅氏連忙轉回正題:“可恨那個賤人在自家關起門來作就罷了,還欺負到咱們家頭上來了!這來的怕不就是她!”
溫都氏與紅袖都是大驚,紅袖道:“不能夠罷?”
溫都氏道:“昏頭也不是這個昏法的。”
“佟家老太太倒是想帶正常兒媳婦來,可惜帶不了。忽地聽說隆國舅打發人套車,說是夫人要出行,老太太還心疼兒媳婦呢,叫兒媳婦不必來,她代兒媳婦過來討個情。”
接下來一通雞同鴨講,才知道,夫人是四兒!
老太太那叫一個生氣呀,兒子他是管不了了,丈夫又去上朝了,等丈夫回來再遞貼子罷,時辰又晚了。只能硬著頭皮、捨出老臉來,提前打發人來先道個歉,等會兒要是有什麼不好的事兒,您先擔待著。打發管事娘子的時候,老太太臉都青了,話都說不利索了還得把事情給圓回來。
紅袖整個人都囧了,她原在石家當差,後入了宮裡,經的見的多了,卻沒見過這樣囧的。
西魯特氏吩咐她:“這裡我們來想辦法,太子妃那裡,先不要說,能瞞則瞞,等生下孩子再講。她現在不能再生氣了。”
福海家的這時又進來回話:“大姑爺、大姑奶奶到了。”
紅袖道:“奴才在這裡多等一會兒,給大姑奶奶磕個頭再走。”她總想在這裡多看一看,探探情勢再回宮裡,多掌握一點情報,會有更大的主動權。再者是真的不相信,隆科多能殘成這樣。
她是太子妃與外界溝通的橋樑之一,之前也聽過隆國舅的事蹟,不過都歸於隆科多寵小老婆過了頭,弄得大老婆很憋屈。回來之後提醒太子妃:一定要小心小老婆。可是這一回,她聽到了什麼?小老婆把大老婆弄殘廢了,還公然出入太子妃孃家在和碩額駙的喪事上想大出風頭?!
反了天了!
虎著臉坐等。
淑嫻來了之後,對於這事卻不是很驚訝,氣憤是真的:“太打臉了!”話鋒一轉,“太太,這事兒……能事先避就避,避不了,也只能忍了。那到底是兩朝國舅家。”
這是最理智的建議。
西魯特氏回以更理智的方案:“到前頭叫慶德來,他不是認識鄂公爺麼?”
眾人想喝彩!不愧是太太啊!
慶德本就對隆科多和四兒極為不忿,當下就答應了:“老鄂就在前邊兒!我這就去說!”
西魯特氏厲聲道:“回來!”
慶德站住了腳,老實聽訓。
“你瑪法的大事,不許鬧笑話兒!我也瞧那個婢子不順眼,卻不會自降身份,你懂不懂?”
慶德悶悶地應了。
紅袖就更要等訊息了。
鄂倫岱與隆科多有關係也不是特別好,以鄂倫岱同學的等級觀念,隆科多是跟他一國的。但是你不要忘了,鄂倫岱對於法海那是相當地鄙視!法海的生母乃是佟國綱家的侍婢,不知道怎麼跟佟國綱生了個兒子,結果呢?不但不是母以子貴,反而是子以母賤。法海生母死後,當家的鄂倫岱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