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也不行,你說是恩典,外頭人不理解還道她們在裡面犯了什麼事兒呢。
一搖一擺就等到了現在,形勢比人強,不得不考慮。淑嘉這裡倒是給她們每人都備了一份養老錢,又內疚於她們的婚姻必會有所不足。她需要留一、二得用之人,而留誰下來,就代表著這人一輩子與婚姻無關、與情感無緣,這樣的想法咬得她心裡難受。
如果宮裡實行聘任制就好了,職業婦女出來工作的那一種,像家政公司一樣,淑嘉異想天開了起來,已婚婦女也可以做這項工作之類的,反正後宮也沒啥男人走動麼。
或者,能夠把出宮的年限提前幾年就行了。
紅袖看到淑嘉發呆,走過來給塞給她一個添好炭的手爐子,又拿了淑嘉手裡原來的那個走:“主子,您怎麼了?手爐子都涼了還抱著。”
“啊?哦……”其實,近看起來紅袖一點也不顯得年紀大啊,她家的環境不錯,姑娘們一點也不顯老。
“主子?”
“啊?哦,晚膳怎麼樣了?”
“都得了,正在灶上熱著,等太子爺和太孫回來就能用了。”弘旦還沒拿到正式的上崗證,可康熙已經發了話了,稱呼一聲太孫也算相宜。
真愁人啊……孕婦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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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宮女的問題,倒沒有別的事兒叫淑嘉再鬧心了,她只要安心生下孩子,然後等朝上議出個儀程來,捱到吉日,弘旦被封冊,就能放下一大半兒的心了。與後兩件事情比起來,頭一件事情是顯得那樣的無足輕重。
淑嘉看著紅袖等人忙碌的身影,心道,此時此刻,只怕她們自己也不敢把自己的幸福放到主子之上吧?
“主子,該去寧壽宮了。”
寧壽宮裡,這個氣氛有點詭異,無他,惠妃也在。
惠妃的憔悴從任何一個細節都能看得出來,她算是最早的一批後宮,與榮妃一樣都是年過五旬了,綠頭牌都從盤子裡撤下來了。然而後宮嬪妃肯在保養上花心思,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都輕些。惠妃先前也是如此,今日一見,卻是叫人大吃一驚——她看著比實際年齡還顯得老了些,與同齡的榮妃一比,差別很是明顯。
自胤禔出事之後,惠妃六神無主,還到康熙那裡告了胤禔忤逆。康熙憐她處境,並未降罪,但是她在後宮的日子也不好過。東西六宮、寧壽宮都未對她表示出明顯的疏遠,她還是感受到了壓力——大家真是太客氣了,頗有點兒“敬鬼神而遠之”的意思了。
惠妃直接病了,正好躲過了事件初發的那幾天最尷尬的時期。等她從病床上爬起來,還得到寧壽宮裡來請安。
太子妃除了非臥床不可,那是日日到寧壽宮報到的,這不,遇上了。
皇太后一如既往地招呼淑嘉:“你身子沉,早說了不要行大禮了,快扶起來!”
寧壽宮的宮女這回是真趕在太子妃彎腰前把人架了起來了,懷孕的太子妃,傷不起,太孫的媽,得罪不起。直接把人架到了皇太后身邊給放下了。
皇太后問:“你今兒是乘軟舁來的麼?不許再走路了啊,累。”小動物的天性驅使這位童心未泯的老太太本能地選擇了最舒服的解壓方式——不停地說話。
“是,”淑嘉先答了皇太后的問題,“您前兒發了話,我怎麼能不聽呢?”
然後就是依次問候諸位妃母,佟妃起頭,下一個就是惠妃:“聽說妃母病了,我身子笨重,不好去添亂,今日看著您氣色還稍有不足,您要寬心安養才是呢。”
惠妃這會兒連道歉都不能說,只能含糊地道:“太子妃有心了。”如坐針氈,還是坐在針氈上不許動的那種坐法。
好在太子妃只是一語問過,又滑向了下手的榮妃、德妃等,這些是沒病的,近來常見,普通問好而已。
佟妃微笑著看太子妃對惠妃與其他人一視同仁,心裡暗道,如此知情識趣樣樣得體,難怪太子喜歡,也難怪能養出那樣懂事招人疼的兒子了。母親對兒子很重要,一個好女人,不但使自己得丈夫喜歡敬重,更能對自己的兒子產生正面影響帶來福澤。
咳咳,佟妃發誓自己這絕對不是在吐槽惠妃。聽淑嘉恭喜德妃,十四阿哥之側室舒舒覺羅氏於九月初一產下胤禎長子,馬上要滿月了,而四阿哥之側室李氏又懷有身孕:“您真是好福氣呢。”
佟妃趁勢就說:“你還用眼饞旁人?自己不是也?”看了看淑嘉的肚子,滿室笑,淑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