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苗正陽想為村子討個顏面,人都進了縣衙,那也算是給其他村做了個警醒,告知梨花村不好惹。
但總是不能真的摁著縣尊大人的頭,一定要孫大力坐牢吧!
趙大海把想法娓娓道來,瞬間就讓其他幾人都反應過來,趙四江第一個站了起來,“大哥,這麼好的法子,你怎麼不早說呢!這不是白害我們擔心了嗎?”
趙二湖在家裡算什麼,若是爹孃開口,他那麼孝順,肯定是屁都不會放一個的。哪兒用得著讓他們在這擔心那麼久!
趙大海:“我這不是怕老二不答應嗎?”
其實,他開始還真沒想那麼遠,他本來是寄希望於江逐月來解決問題的。後來則是想讓三房把事情給揭過去,不要計較,畢竟二房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
直到剛才他們提了幾嘴趙青桃,他才恍然大悟。
趙宛舒當初掐著不就是孫大力打傷了趙青桃,差點釀成命案,苗正陽為了村子,這才會破例把人送去縣衙嘛!
但趙青桃的爹孃是趙二湖啊,只要他們不告,只要趙青桃還有一口氣,那這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趙四江啐道,“二哥有什麼不答應的?他還是不是咱們家的人!”
就是原本藉著病躲在屋裡,不想出來面對孫家娘子軍的趙李氏也衝了出來,“可不就是,不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嘛!他屋子裡那麼多,死一個算什麼?都是賠錢貨!死了還省心咧!”
“咱們家養他那麼多年,一把屎一把尿的辛辛苦苦的撫養他長大,他難道還真要毀掉咱們家不成?”
“他要是真敢不答應,我就打爛他那嘴巴!斷了腿後,家裡還給他湯藥養著,他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趙有根拉住了她,皺眉道,“你就少說兩句!”
到底是肚子裡爬出來的,哪裡會真的沒有感情地讓其去死!便是老二再孝順,也不能再這檔口說這樣兒的話!
“我難道說錯了嗎?”趙李氏不服。
孫桂香焦急道,“那,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求求你家老二?”
趙有根搖了搖頭,“那倒不必。你們先回去吧!這是我們自家的事情,我們自己去跟他說。”
孫桂香卻不願意,“這事兒不落地,我們回去心也落不了定的。這是咱們兩家共同的事,我必須一起去聽。”
孫桂香不放心趙家人,她現在可不能錯眼,必須要看著趙家使勁使力,而不是對她敷衍了事。剛才趙四江的態度,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其他幾個孫家姐妹也俱是點頭。
弟弟的事就是大事!
趙有根沒有辦法,只能帶著孫桂香幾個浩浩蕩蕩地去了二房。
趙有根進來的時候,趙二湖正躺在床上編草蓆子,這草蓆是由燈芯草混著蒲草、藺草、馬蘭草編織的,村裡家家戶戶在熱天裡都會鋪上。
雖然不如藤席竹蓆耐用,但勝在這些都是隨處可見的草料,稍稍曬乾就能用,便宜實惠。
趙二湖現在不能下地,心裡就特別的慌,手裡閒不住,就想著編點席子,回頭家裡也好替換一二。
而且,自從趙青桃也出事後,他倒是沒怪家裡,就是覺得孫大力可惡,他自己沒用,所以在夜裡聽到黃珍珠睡在身邊偷偷哭泣的時候,就想著多努力,讓家裡看到他有用後,能願意出錢救救他的閨女。
他們進來的動靜很大,趙二湖忙要爬起來,受寵若驚,“爹,娘,您們怎麼來了?”
趙有根頷首點了點頭,他左右看了看,“怎麼就留著你?你媳婦她們呢?”
“她在外頭,杏子,你去喊你娘。”趙二湖推了推趙青杏。
趙青杏年紀還小,以前都是趙青桃兩個看著的,但現在趙青桃被送去醫館,趙青梔跑去照顧她,黃珍珠現在神思恍惚的,他怕她忙不過來看不住孩子,就自己看著青杏。
剛巧他編席子,青杏還能給他遞遞草,聊聊天解解悶。
趙青杏懵懵懂懂地剛要出門,黃珍珠剛才去河邊洗衣服,就看到家裡都圍在她家門前,見到她,張冬梅還特地把她拉了進來。
她面容有點麻木,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叫了人後,漠然道,“爹有什麼事兒嗎?大家都在一個屋子裡,有什麼事兒喊一聲就是,這是做什麼?”
趙有根愣了愣,沒想到一貫看起來最是木訥聽話的黃珍珠竟然會這麼跟他這個大家長說話。
不只是他,就是趙李氏都聽不過耳,“黃氏,你這是肚子上揣上崽兒,就跟我囂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