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釋帆的臉色一片難看。
他雖然沒跟趙家其他人打過交道,但是一個趙李氏就已經讓他倍感煩躁了,若是還沾染上趙家其他人,不就是碰上一群嗜血的螞蟥嗎?
他閉了閉眼,“這個不用你操心,我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的。你們只要守口如瓶就夠了!”
“但凡有違背者,我必定不饒!”
趙宛舒勾唇冷笑,“趙釋帆,我們誰也沒有義務,必須給你保密。”
趙宛舒可不應著他這個威脅。
劉嬤嬤忍不住提醒道,“不管咋樣,少爺跟你們親戚,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們難道不盼著他好嗎?但凡我家少爺已經能夠落定腳跟,自是少不得你們的好處的,你們就非得跟我們少爺作對嗎?”
趙三河卻不願意聽這話,“我們可不是為了好處,什麼作對不作對的,如今不是你們為難我們嗎?”
“既要保密,又要威脅違背就不饒我們,你們進進出出的,外頭那麼多張嘴,難道我們還能一一堵住了不成?真當別人不長眼睛嗎?”
趙宛舒曲起食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我們是有親緣,但我二伯跟你家主母還是親母子呢!如今呢……”
她指了指趙釋帆,好笑地對劉嬤嬤道。
劉嬤嬤的面色瞬間不大好看了。
這話雖然沒有特別直白,但卻也是扎心。
幸好此刻在此的是她,而非她家主母,不然豈不是挑撥母子之間的情分嗎?
“趙姑娘,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主母心裡也是念著趙二爺的,若非要坐鎮家中,我家主母何至於不親自前來?這還不是為了咱們的以後,老太太才忍痛留在了安京,而今更是想好了先安頓趙二爺,等到局勢一平穩,自是會母子再見的嗎?”
“你可別挑撥離間啊,趙姑娘!”說著,她還看了眼趙二湖,“趙二爺,你可別聽信了旁人的話,老太太心裡還是有你的。”
趙二湖突然被提起,他愣了愣,迷迷糊糊的應了聲。
趙青梔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拉了拉她爹的胳膊,低聲提醒道,“爹,別說話。”
既是有趙宛舒他們出頭,她爹還表態,豈不是扯後腿,讓人看笑話嗎?
趙二湖反應過來,他撓了撓頭,“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我都聽三弟的。”
他知道自己不如趙三河一家機靈,那便只能不說話了。
劉嬤嬤蹙了蹙眉頭。
趙宛舒嗤笑著敲了敲桌案,“罷了。這個條件我們能應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不主動跟人提,但外人的嘴就得你們自己堵了。好了麼,好了就該輪到我們了。”
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
趙釋帆見她們機靈,沒有入這個坑,心裡雖覺得麻煩,卻也沒揪著不放。
他本來還有別的要求,但卻也很清楚,有趙宛舒在,趙二湖根本就不會應承,倒不如先把這一關過了,回頭跟趙二湖私下談。
畢竟趙二湖瞧著就是個鐵憨憨。
他很痛快地把餘下的條件都給吞回了腹中,只提了一句,“那你們是不是該把人證物證交給我們了?什麼條件我們都能應。”
他說的是二癩子他們。
趙宛舒不答反問:“趙釋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該跟我二伯道歉了?”
趙釋帆咬了咬牙,“可以。”
他其實是看不起泥腿子的趙二湖,哪怕兩人的身份其實是天差地別的。
此時,他倍感羞辱,扭身看向趙二湖,不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趙二湖剛要站起來擺手,卻聽趙宛舒不滿地又敲了敲桌面,“趙釋帆,你是沒吃飯嗎?”
“方才對著我們有力氣大吼大叫,對著我二伯,你這聲音蚊子都聽不見了,你好意思麼你?還是說,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你——”趙釋帆氣得臉都紅了。
你她孃的別太過分!
“少爺,冷靜。”劉嬤嬤卻拍了拍他的背,以眼神示意他先別激動。
如今好歹先把這關過了,等今後他們掌權了趙家,對付這麼個村婦一家,不是抬抬手的功夫嗎?
趙釋帆也知道這個道理,在心裡激情怒罵了趙宛舒一番後,他嚥下湧上喉嚨口的惱怒和血腥氣。
這次他站了起來,對著趙二湖恭恭敬敬地俯身行了一禮,鄭重地道了聲。
“對不住,還請見諒!”
趙二湖連忙起身要扶他,嘴裡疊聲道,“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