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疼我,若是知曉實情,一定會尋理陽侯府麻煩。”
“可理陽侯府在安京耕耘多年,他們又提前把人挪了出去,我娘便是上門,沒有真憑實據,空口白牙的,他們是不會承認的。”
“屆時,就成了我們顧家尋釁。惹惱了侯府,我若是再被退親,我們顧家其他姑娘也會受我影響,以後說親艱難了。”
“我不能再這樣讓我娘擔心,更不能讓我們顧家其他人蒙羞……”顧東籬自己已經吃了名聲的苦,她不想因為自己再牽連旁的姐妹。
她勉強揚起一抹笑容,開解起兩人道:“左右是嫁人,我跟你們不同,我也沒喜歡的人,嫁給誰不是過日子呢!好歹我這捏著黎昭群的把柄,日子總不會太難。待我生下的孩子,便能守著孩子過活了!”
她語氣鬆快,可兩人聽著卻是心情頗為沉重。
特別是柳蕊。
雖然她之前也沒找到心愛之人,也曾如顧東籬那般想過,可如今她有了心上人,又能與其廝守,嚐到了愛情的甜蜜,再聽到顧東籬這如認命的話,她這心就如刀割,倍感難受。
她眼眶都紅了,“阿籬姐,你別那麼說……你定然能遇到心愛之人的……”
可她也知道退親的壞處,餘下的話擱淺在嘴邊,再也吐不出來。
她們家族龐大,既享受了家族的供養,便是不回饋,也不該添麻煩。
趙宛舒沒她們想得那麼深入,只是她在現代也見過這般貌合神離的夫妻,現代好歹能和離,可在這個時代,受苦的只能是女子。
她抿了抿唇,突然出聲道:“是要找到黎三公子的相好,才有資格跟侯府要交代是嗎?”
“阿宛?”顧東籬愣了愣,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她心裡感動,卻還是搖了搖頭:“阿宛,這些跟你沒關係,你別插手。我真的……挺好的!”
“你是不是嘴裡嘗不到味兒?”趙宛舒又問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怎麼……”顧東籬愕然,望了眼桃花酥,瞬間明白過來,她苦笑道:“什麼都瞞不住你的眼睛。從前些日子開始的,有些味同嚼蠟……”
這是連她娘都不曾知道的事情。
她沒想到,趙宛舒只是這麼會兒功夫,就發現了。
趙宛舒嘆了口氣,她剛才拉著顧東籬的手坐下時,無意間搭了下她的脈搏,這是她當大夫久了留下的壞毛病。
結果剛才她試探了下,果然發現顧東籬味覺有些失靈。
趙宛舒深深地望著她,“阿籬,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要更加誠實。”
雖然嘴上說得不在意,可身體卻先出現了排斥反應,說明,她對這婚事並非無動於衷的。
顧東籬怔忪,半晌,一行清淚從眼角滾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