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很快就到了約定的踏青日子了。
趙容濤跟江明衡約好了要去堇山寺許願,雖然他們讀書人也不是那麼迷信,但難得的好日子,又有同窗相邀,難免也就不好推拒。
畢竟,哪怕這次考試沒結果,以後不能當同僚,可到底是同窗同考場過,又同在安京,故而彼此也願意多交流兩句。
江明衡跟趙容濤兩人換了身新衣裳,這也是江家出資置辦的,不然以趙容濤的錢包自然是支撐不起的。
只是,兩人才叫門房安排了馬車,出發就看到門口還停著另外一輛華貴耀眼的馬車,一瞧便知道是女眷出行的。
江明衡愣了愣,“這是?”
趙容濤卻很清楚,這是江飛鳳的車駕,只是他也沒挑明,只是低聲對江明衡道,“興許是今天日子好,府中也有女眷想出去走動走動吧!畢竟,最近的日頭不冷不熱的,又難得沒雨,可不是最好的出行佳日嘛!”
江明衡聞言也覺得有理,只是,他也沒想到是同路,剛想跟趙容濤上了馬車就離開,突然門口就有了動靜。
兩人循聲抬頭望去,就看到江飛鳳戴著帷帽出來了,陪同的是同樣裝扮的江逐月,並著幾個伺候的丫鬟婆子。
江明衡皺了皺眉頭,卻還是拱了拱手行禮,看向江飛鳳,“表妹也要出行?”
江飛鳳跟他向來交流不多,聞言,冷冷淡淡地頷首應了聲,便高傲的抬起頭,扶著丫鬟的手,登上了馬車。
江逐月的視線在帷帽下跟趙容濤對上,趙容濤很快垂下了眼簾,規規矩矩得很。
江逐月蹙眉不解,卻也沒多想,不等江明衡發問,她是不想應對的,連忙低頭裝作忙碌的樣子,也迅速地跟著上了馬車。
江明衡:“……”
阿月躲什麼?!
他有那麼可怕嗎?
不過,他也略略鬆了口氣,他其實也不擅長跟女眷打交道,故而他轉向趙容濤道,“咱們走吧!”
趙容濤心中其實很是忐忑的,他不知道趙容朗到底會不會去,若是不去,雖然他也有了應對之策,可到底還是不安的。
畢竟,他也算不到人心。
“好。”
趙容濤收回視線,跟著江明衡上了後面那輛樸素的馬車。
馬車軲轆軲轆地往城外走,趙容濤偶爾也還是會挑起車簾往外頭望,只是為了看一看前頭的馬車。
本來江明衡拿了本策論在看,見他一直心神不寧的模樣,不解地揚了揚眉頭,“怎麼了?你有心事嗎?”
趙容濤一怔,視線移開,忐忑道,“怎麼這麼問?”
“我看你出門後,就一直坐立不安,還總往外頭看,是外頭有什麼意思的事情?還是說,你心中有事?”江明衡放下手裡的書本,嘆了口氣道,“倒是不妨說給我聽聽。”
江明衡先前對趙容濤照顧有加,是因為趙宛舒的緣故,後頭他跟趙容濤也同窗許久,雖然兩人有時候三觀不大合,但趙容濤是個很會來事的人。
他總是能在察覺到跟江明衡意見相左時,就立刻調整脫口而出的話語,故而兩人還算是相談甚歡的,至少江明衡對趙容濤的感官是算不錯的。
加之,趙容濤的學業也不差,故而江明衡是挺願意照顧下趙容濤的情緒的。
趙容濤回過神來,他摸了摸鼻尖,“……沒,是我就是難得來安京,卻從來沒出過門,這次難得出來,就有點興奮,昨夜更是高興了一宿沒睡好。”
“衡少爺你別管我,好好看書就行。還是說,是我打擾了你看書?”
他說得話真真假假的,倒是也挑不出錯。
畢竟,他們來了安京後,就每日不是國子監,就是江府,兩點一線的生活,連茶樓瓦舍都不曾去過。
江明衡很卷,經常捲到三更半夜,基本沒有任何的其他嗜好。
趙容濤看著他這副模樣,哪裡好意思心思浮躁了,人家大少爺都捲到底,他一個農家子,若是考不出好成績,還敢吊兒郎當,回頭江家撤回對他的幫助,他是哭都沒地兒了。
故而,趙容濤也跟著日以繼夜的卷。
這是他們難得的出門散心,可不是該高興高興嘛!
聞言,江明衡倒是也頗為理解,他可能是曾經流放過,對於出門其實沒有什麼執念,比起出去跟人打交道,江明衡更加喜歡在家中看書。
今日難得出門,也是聽說堇山寺特別的靈驗,他想去給家人祈福平安喜樂。
“等到考試結果公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