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踏出,就被方誠厲聲呵斥住:“周益,你給我站住!”
“你怎麼如此不長進,耽誤你自己不要緊,莫要還耽誤了小師弟!”
對於方誠突來的罵將之語,蘇璟飛不明就裡,不過看情形,可能是大師兄誤會二師兄欺負自己新來,將瑣碎重活交給自己,才有此責罵吧,於是蘇璟飛趕緊替周益說話道:“沒關係的,大師兄,不過是去山下取水,我是可以做好的,你就讓二師兄回去再睡會吧。”
方誠一怔,隨即又是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小師弟,你誤會了,這下山取水之事,亦是我們修煉的一部分,此乃煉體。”
“啊?煉體····我不明白,修道不應該就是打坐靜心,摒棄雜念,感悟天地之道的奧義麼?”
方誠又道:“煉體,顧名思義,便是強筋健骨,而修道,本是奪三界六道之造化,逆命改運之舉,神技真正,天雷地火,呼風聚勢,凝水化冰霜,皆以血肉為引為承,又豈是一般的。凡胎所能消受的了的?”
“所以,這煉體便是為修道門真法打好基礎的功課!”
蘇璟飛似懂非懂的點頭哦了一聲。
原來這每日取水不是單純的雜役之活,亦是修道的一部分,經方誠這般一番解釋後,蘇璟飛頓時興致更盛,躍躍欲試道:“大師兄,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說著便俯身去提那兩隻木桶,初一發力,只覺木桶入手極沉,兩隻木桶少說也得有二十斤的樣子!
蘇璟飛吃力的挑起兩隻木桶,僅是走了一段山路,已是氣喘如牛,衣物溼盡,再回頭看兩位師兄,頓時呆若木雞,只見方誠、周益兩人,每人肩上,居然同時挑了十隻木桶,這還沒打上水,就已是百斤在身,可他們走在這崎嶇的山間小徑之上,竟是如履平地一般,毫不費力!
走了又有一會,蘇璟飛是愈發的覺得雙腿沉重,猶如灌鉛了一般,而肩上的兩隻木桶,亦是如山一樣的壓著自己,當真是舉步維艱,而方誠、周益兩人早已越過了蘇璟飛,走在了前邊,肩上明明十隻木桶,卻好似輕如鴻羽,走的這般輕鬆自如。
方誠和周益走在前邊,發現蘇璟飛落後的越來越遠,於是停了下來,方誠對蘇璟飛道:“小師弟,累了就不如歇息會吧。”說完,便放下了肩上的木桶,等著蘇璟飛。
而蘇璟飛早已是氣力盡透,心力不從了,聽得方誠得話,剛一放下木桶,就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待緩上一口氣,蘇璟飛頗為鬱氣道:“我真是沒用,僅是兩個木桶,就累成了這樣,先前還滿口說要取滿三缸水,現在看來還真是有些天方夜譚呢。”
方誠笑了笑,安慰道:“道途惟艱,實非朝夕之事,小師弟大可不必這般沮喪氣餒。”
方誠說的在理,蘇璟飛也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卻是忽然問道:“大師兄,像你和二師兄這麼厲害,肩挑十隻木桶,不費吹灰之力,想必修為也是很高的了吧?”
“呃····”方誠一窒,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髮,乾笑著道:“說來當真是慚愧不已,我與周益上山十數載,也才是將將進入道本境的中階而已,於修道一途來說,這身能負數百斤之重著實是些微末道行,不足掛齒,想那修道有成者,壽數幾百,容顏不衰自是不用多說,更甚者,還可遊神御氣,呼風喚雨,移星換斗之能人所不能。”
方誠所言,對於蘇璟飛來說,妙異非常,未曾敢想,卻又是無限嚮往,不禁呢喃道:“這般妙用,我到何時才能練成?”
蘇璟飛有些不甘心的狠力拍打了下身邊的木桶,無奈盡顯,他連挑兩隻木桶都如此吃力,與方誠所說的那些奇門之術相比起來,差距之大,簡直就是猶如天地之隔!
看著稍顯落寞的蘇璟飛,方誠自是一目瞭然,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懊惱,隨即溫聲道:“修道一途,貴在心意堅定,頑如磐石,想我太虛門弟子萬千之眾,得道善境者,亦不過寥寥雙手之數而已,道玄境者,也只有望北峰首座玄明師伯,蒼東峰首座玄玉師伯,莽西峰首座玄松師伯三人,而道玄無上境者,更只有命連天痕劍的掌教真人玄青師伯一人!”
“小師弟你初入道門,千萬裡之行,不過剛剛邁步,個人機緣定數,縱然是仙祖笈胤仙人,亦是難窺奧妙,你又何必這般自怨自憐,妄自菲薄?”
大能者,知天知地,知古知今,偏不知未有的定數,不想方誠一席話,竟是字字珠璣,言鑿於心,就連向來都覺得方誠寡言愚鈍的周益此時也是為之一震,側目咂舌!
而蘇璟飛亦是從中有所得悟,大師兄說的不錯,與其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