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倒不如踏實刻苦,古言勤能補拙,天必不負有心之人。
想通之後,便可釋然處之,蘇璟飛笑著站起身,挑起木桶,道:“大師兄,我休息好了,這就取水去吧。”
蘇璟飛頹勢不見,方誠也很是高興,應道:“好。”
三人並肩而行,朝山下泉井走去,蘇璟飛想起先前方誠說到的修道境界,於是問道:“大師兄,我們師尊不知道人也是南靈峰首座,剛才沒聽你提及,他的修為又在什麼境界了?”
周益卻是搶先插嘴揶揄道:“師尊那首座之位不過是充數的。”
“·······”
方誠笑言:“別聽周益胡謅,師尊只是頑心不去,沉於醉酒逍遙,鶴野灑脫之道,不曾顯山露水,是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什麼境界,不過,我覺得應該也是很厲害的吧。”
“啊且!”
竹廬內,不知道人打了個噴嚏,驚坐而起,發現是在自己屋內,遂是沒好氣道:“是哪個一大早就唸叨老道!”說完,咂了咂嘴,又是抱著酒葫蘆迷迷糊糊的倒了下去,吐息間,竟已鼾聲驟起···
第五章 太虛經訣
蘇璟飛以挑水而煉體,下山,上山,下山,上山,從清晨直至日暮西沉,又從盛夏到了深秋,白駒過隙,這一轉眼,竟已是半年有餘,而這半年裡,在南靈峰那條曲折蜿蜒的山間小徑上,蘇璟飛的腳步孤獨卻始終堅定,日復一日,風雨無阻,而所做的,不過是在重複一件單調到乏味的事情,將自己的那口水缸打滿泉水。
“小師弟當真是執著堅韌,明明頭一天還累的疲憊不堪,動彈不得,可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能準時起床,跟著我們下山取水,沒成想,這半年他竟然堅持了下來,未曾間斷過。”山崖上,方誠隔空看著對面山徑上正在挑水的蘇璟飛,對身邊的不知道人感嘆道。
而不知道人只是凝望著遠處的蘇璟飛,默然不語。
周益卻是戲謔道:“要我說啊,小師弟就是一根筋,像極了大師兄那木頭一般的愚鈍性情,連我說幫他挑水他都不要,真是笨的可以,雖說我們初入南靈峰之時,也是這麼一桶一桶的來回取水,可好歹我和大師兄是兩個人,一路上也能有個伴,還可閒扯上幾句,打發下這單調乏味的煉體,不至於太過無聊,嘿,小師弟還真是忍的,耐的啊。”
方誠點點頭,贊同道:“是啊,我們現在每日一個來回即可,剩下的便是小師弟獨自完成,單就這份忍耐孤獨的心性,也是著實難得的。”
不知道人深吸一氣,意味深長道:“是一根筋也好,是忍得無聊也好,於修道一途來說,也不失為是一種天資,修身問道本就是一個艱澀且乏味的過程,若無一心執拗,又何以得天地至道。”
一旁的方誠則有些惋惜道:“縱然小師弟心性上佳,奈何命格晦暗,此生只怕是與道途無緣,為何師尊仍是執意授他《太虛經訣》,讓他吃這份苦?”
對於方誠的勸說,不知道人不以為意,卻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人生在世,不該渾渾噩噩,須有所為,璟飛既有心向道,拜入太虛,那為師不授道法又如何說的過去?再者,璟飛命途坎坷,遭逢大變,定然心細敏感,他與老道既有師徒之緣,老道自然不會有所偏頗,與你們一般無二才是。”
周益不以為然,特別強調道:“可好歹我和大師兄還有一分命格呢,小師弟可是一分都沒有哦!”
不知道人卻是一改嚴肅神色,滿臉頑童之色卻極力故作認真的說道:“一分命格怎麼了,沒有命格怎麼了,誰說你們不能修煉了,只不過····只不過···只不過修的比別人慢那麼一點,嗯,對,慢那麼一點!”
聽著不知道人的慰藉,方誠是欲哭無淚,修道一途,首重天資,不然他與周益又怎麼會十數年來,仍是在道本境徘徊不前,這也太慢了一點吧!
看著走遠的不知道人,周益鬧道:“什麼慢一點嘛,根本就是南靈峰收不到弟子,你唬我們三個來充數的,讓您老在這深山老林中不至於太過寂寥的嘛!”
周益話音剛落,不知道人瞬的停下了腳步,周身頓時泛起一陣青芒!
周益嚇到,趕緊賠罪道:“弟子錯了,師尊待弟子猶如再生父母,恩情似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就在周益還在說個不停的時候,站在身旁的方誠拍了拍周益,冷聲道:“誒,師尊都走不見了。”
“呼···你不早說!”
是夜,皓月皎潔,大小星盤散滿長空,站在這雲天之上的南靈峰頂,只需稍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