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資格有夢想?!”
我旁邊的女孩碰了碰我胳膊問,你怎麼了?
哦,她臺詞說得太假了。
【陸】
原諒我說的和“寫作”以及“理想”沒有半點關係。那個時候我頂多就是喜歡看閒書的,寫點不上不下的句子,更多的時間都是誇張得毛毛糙糙的傢伙。在課上被老師把英語九分的卷子拍在桌子上後課間照樣拉幫結夥去吃午飯的傢伙。
整整三年,以至更長的時間,我所扮演的就是語文老師茫然看了我一分鐘依然沒有叫出名字的角色,或者是英文班主任口中令人皺緊眉頭的反面教材。
中學給我的,就是這樣的記憶。
這樣的三年,絕對不能算是光彩的歲月。
【柒】
那是在畢業後暑假的一天我跑到網咖去上網,一邊開著聊天工具一邊在看陳奕迅發首浪新演唱會的影片。他穿著T恤用手非常投入唱著歌,開始是《愛是懷疑》後來是《明年今日》,然後是《浮誇》。我想說的是《浮誇》,那一瞬間舞臺上變得很安靜,陳奕迅握著麥克風閉著眼睛專注地唱歌。舞臺下面是幾萬人的熒光棒。
說到這裡就像是做廣告一樣。
從小到大就感情豐富聽歌聽哭絕對不是第一次。但只有那一次,像是胸腔被堵住一般的難受的哽咽,停頓了一會才哭出來。
我看著歌詞,愣了半晌,低頭艱澀地用手搗住了眼睛。
【捌】
為什麼我經常不停地被這樣卑微而又無力的詞觸痛軟肋。它們的殺傷力遠比那些情歌甜蜜的歌更大。聽到的時候就會眼睛痠痛,胸口哽咽得起伏不停。
【玖】
現在一個星期開啟一次郵箱。在“論壇註冊成功”和“請記住您的密碼”中間,會夾雜幾封讀者寫來的信。
如果正逢本月發 首浪 新有文章發表的時候,信件就會稍微多一點。終於可以在別人對我說“我很喜歡你的文章”的時候坦然地說謝謝,而不是惶惶地推拒說怎麼可能,或者羞怯得答不出話。
BLOG更新的時候也有人過來留言,會親熱地稱呼我“林汐仔”“小汐”,說著“加油”“支援你”這樣的話。
直到現在我仍然記得很清晰的是有一個女孩(嗯,應該是女孩),給我留言的第一句話是“終於找到你了”。
而在這之前。
第一次收到別人的留言,一個陌生的人來到我部落格留言詢問,是《最小說》上的林汐嗎?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文字變成書,我看到《迷失界限的旅途》書名旁,林汐著的'著'字時險些掉眼淚。
第一次被人說,這次的故事很好看非常喜歡。
林汐:比想象更歡樂(3)
它們是流動在匯成暖流的,讓從沒有這樣體會的我張口結舌。
【拾】
真的算不上非常勤奮的人。
如果痕痕不說“稿子明天就要交給我啦”,就經常想“那麼再拖一天也沒關係吧……”就在剛剛醒來看到小四非常平靜的留言:“週一我還拿不到你的文章的話,我就會殺了你。”(立即回話:請不要殺死我TAT!)
但確實也有了這樣的念頭:“一定要寫出好看的文章”,“不能讓XX失望”,“今天晚上不睡了”“要拼一下”。
是從哪裡開始。
從哪裡?
【拾壹】
我一直是知道,無論是什麼東西都有著會被漫長的時間稀釋的可能。我也明白,這些東西必定要經過漫長的時間才能夠真正面對。
我目前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漸漸,漸漸可以釋懷。我也篤定著,那時候肯定有人——例如像是家人,一定要比我承受的傷痛失望更多。
直到幾年後的今天,我想起那時茫然狼狽的自己,兇狠委屈的自己——
【拾貳】
在那時更讓我無法接受的,需要更多勇氣去接受的,大約是那個平凡的毫無閃光點的自己。
一直被自卑包裹,憤怒狼狽的自己,有著細微的體察卻不得出口抒發的自己。對別人崇拜得不敢靠近的自己,站在教室的後門無能為力的自己。艱澀地、艱澀地,用手搗住眼睛在煙燻繚繞的網咖裡大哭的自己。
被老師數落著“沒有責任感”或者“成不了大器”。
這樣的我。
他們每一種都讓我覺得不滿足和失望。
【拾叄】
成為了現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