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走到門口往外公轉的方向張望了一會兒,失望的發現他果然是跑遠了,看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敢回來了。
一回頭,那行兇用的紅木盒子竟然掉在地上,沒有讓外公帶走。
不過當時情況也不允許她當場買下讓外公送去一個未知的方向……
她默不作聲的怔了一會兒,剛彎腰想撿起木盒,阿良卻搶先撿了起來,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塵,隨意看了一眼,笑道:“哎呀,啥事兒都沒,這盒子質量真不錯誒師父!”
“嗯,不錯。”莊老爺子很給面子的附和、
“對不起啊,我這麼折騰,這盒子我還是買……”
“別呀,一個包裹而已,我們可不是碰瓷的奸商!”阿良竟不讓,看樣子也是莊老爺子的意思。
黎嘉駿興奮過後,感覺心神俱疲,她疲憊的笑了笑,道了謝,轉身走了出去,晃盪了許久,看到遠處秦梓徽竟一路尋了過來:“你怎麼還在這,我等等等不到,怕你忘了。”
“什麼時候了?”
“五點多了,你不回家拿東西了?”
“哦……已經這個時候了……”黎嘉駿悵然,她看了看秦梓徽,“你怎麼還穿著軍裝?”
“虎皮總要扯,今天好像也有些亂。”他說著,捕捉痕跡的往四處看看,果然有人經歷過壯丁風波,很多路人都下意識的躲遠點走。
黎嘉駿點點頭,忽然想起:“哎呀!我買了不少吃的!落在太子樓了!”
“這都能忘?你怎麼了?”他沒等回答,就道,“你歇著,我去拿。”
“我也要去!”
“哎……你這一雙高跟鞋……罷了,來,可別扭了腳。”
兩人匆匆趕到太子樓拿了吃食,又匆匆往回趕,一路上黎嘉駿不停的左右張望,就盼著外公會不會回頭找她。
他是個念舊記恩的人,肯定會回來找的。
正想著,竟然真的在角落裡看到一個剃著板寸的腦袋,往這邊探頭探腦。
是外公!他手裡捏著帽子,腳邊放著那一大袋吃食,腋下竟然夾著那個人參盒子!
黎嘉駿一陣激動,她正要過去,卻見外公縮了一縮,有些畏懼的看著她身邊穿著軍裝的秦梓徽
她呼的冷靜了下來。
“怎麼了?”見她老望著另一邊,秦梓徽問,“還發呆,快來不及了。”
“沒什麼。”她微笑,垂下的手朝著外公擺了擺,又推了推,做了個“去吧”動作,隨後挽上秦梓徽的手臂,“我們走吧。”
走了幾步,再回頭,那個角落已經沒有人了。
白牆青瓦,雕欄畫棟,還是那番繾綣的樣子。
了卻一樁大事,黎嘉駿心情輕鬆又興奮,一家三口收拾了東西,等到六點半,約好的小轎車過來接他們。
此時的杭州水道密集,杭州火車站就在貼沙河上,那也是杭州的護城河,離他們居住的地方不遠,很快便到了,見時間還早,三人寄好了行李,在小三兒的強烈要求下,登上到旁邊一條小河的橋上去玩,此時天色已經漸暗,行人來來去去行色匆匆,背貨的,推車的,拉人的,絡繹不絕。
三人也不嫌擠,爬上這小石橋,黎嘉駿抱著小三兒,教她認橋上的字:“清,永,橋。”
“清,永,橋……”小三兒跟著唸了幾遍,一抬頭,忽然很激動,“媽咪,媽咪,船,船!”
黎嘉駿也望去,看見有一支船隊,正從遠處的另一座橋下列隊過來,船相互連線著,船伕在前後撐著竹篙,一下,又一下,在湖面劃開金色的波紋,船伕以外的一些人,則在船頭燒飯,收衣服,或者也看著街邊的路人。
她看到了外公。
他的船在前面,他換了汗衫,精瘦的雙臂舉著竹篙,正表情嚴肅的撐船,可當他望向船頭時,卻又會咧嘴笑起來,眼神溫柔。
她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看到船頭一個年輕女子抱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正笑意滿面的哄著。她的身邊的桌上,只擺了一小盆的鹹菜,和兩碗黑黃的飯。
外婆穿著藏藍的薄衫,肩上有一大塊白色的補丁,赤著腳,她青絲滿頭,面如銀盆,夕陽撫在她的臉上,和著金色的波光,笑意瀲灩而清爽。
她的孩子,艾珈的大舅舅雙腿不停蹬著,外婆把他放在甲板上,轉身給外公扔了一塊布巾,外公接過,擦了擦頭上的汗。
外婆坐下來,把亂爬的大舅抱在懷裡,拿起碗開始吃飯,她夾一根鹹菜,可以配好幾口飯,等路過永昌橋時,已經一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