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小說:香血 作者:莫再講

候,這道傷疤是從胸口一直延伸下去,傷痕又粗又大,足有我的拇指那麼粗 ,現在卻只出現在肚臍以下,胸口光滑無比,不要說縫合後的傷疤,連一道小小的痕跡也沒有。不止如此, 現在這道傷疤,細得像筷子,完全不像昨天那麼醒目。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自己記錯了,雖然我的記憶力一向不錯,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除了說我記錯了,又 有什麼別的解釋?

但是,當我仔細看著那道傷疤大約兩分鐘時,我情不自禁地用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從江闊天手 裡將那瓶只剩小半瓶的燒酒搶了過來,咕嘟咕嘟連喝了幾大口。

酒在腹內產生的熱量,並不足以驅散我心底產生的寒意。我吞下最後一口酒,望著江闊天和老王:“我 是不是眼花了。”

他們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緊緊捏住那隻冰冷堅硬的酒瓶——我不知為什麼要捏住它,可是總得捏住點什麼東西,我的手才不至 於發抖。再次朝那道傷疤望去,先前所看到的事情仍舊在發生,我沒有眼花,江闊天和老王也沒有,這怪事 真的發生了。

那道黑色的傷疤,在微微地蠕動,蠕動得非常緩慢,不仔細看,彷彿是靜止的。那種蠕動,不是改變位 置的運動,而是自身的一種變化。隨著傷疤的蠕動,它慢慢地縮小、變短,每次只收縮很小很小的一點距離 ,但是卻在不斷進行著。我看了一陣,一滴冷汗從額頭滑落到眼睛裡,澀得我的眼睛一痛。抹去眼中的汗水 和淚水,我咬了咬牙,將手指湊到屍體上——冰冷,僵硬,這的確是一具屍體無疑——在接觸到他面板的那 一剎那,我幾乎忍不住要大叫起來,一陣觸電般強烈的恐懼感從手指尖傳遍我的全身。我勉強控制著自己, 將手指輕輕點在傷疤靠近肚臍的一端。我們三個人屏住呼吸,六隻眼睛緊緊盯著那道傷疤和我的手指。

我的手指就點在端點之上,黑色的端點下,傷疤正有條不紊地蠕動著。過了幾分鐘,我一條手臂都因為 緊張而發麻了——我的手指一動也沒有動,絕對沒有動,它緊緊地按在屍體上,微微凹下去一個窩。

我的手指一動也沒有動,但是它現在不在傷疤的端點處了。傷疤又縮短了一小部分,現在它的端點距離 我的手指有兩厘米左右的距離。而我的手指落下的地方,現在沒有任何痕跡,變得光滑異常。

傷疤果然是縮短了。

“它又縮短了,”老王喃喃地道,“現在只有15厘米左右了。”我真佩服老王,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職 業習慣仍舊沒有丟失,居然堅持用一根尺量了量傷疤的長度。

“剛才我們量的時候,還有25厘米。”江闊天對我說。

我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怪不得他們的表現這樣反常,怪不得江闊天對我說“晚了就看不到了”,原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怪不得他們不肯先告訴我,這樣的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

“你比我們強,我們第一眼看到這種情況,都逃了出去。”江闊天苦笑著道。

我暗叫一聲慚愧。

我何嘗不想逃?只是雙腿已經軟得沒有一絲力氣了,要不是偷偷用小腿靠著解剖臺支撐著自己,我怕我 已經倒下去了。

老王將尺留在屍體的肚皮上,我們走了出去——我的腳步有點搖晃,江闊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話我, 想來他和老王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時,大概也是搖晃著出去的吧。

出了門,我立即反身將門緊緊關上,又連喝了幾口酒,卻一點也沒有壓住心底的恐懼。那種恐懼,反而 隨著房門的關上而翻江倒海,更加厲害。

在這扇關上的門後,一具那樣變化的屍體,最終會變成什麼樣?

會不會一開門,他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關於屍體和鬼怪,中國和外國的小說、電影、傳說都不缺乏,現在都集中在我腦海裡翻騰,讓我越想越 覺可怕。

對於不在眼前的郭德昌的屍體,我有無窮想象,而每一種想象,都比傷疤的收縮要更加可怕。

我擦了一把又一把冷汗,低聲道:“他會變成什麼樣?”

“不知道,”老王也抹了一把汗,“我沒見過這樣的屍體——我甚至不敢斷定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他 的話又讓我嚇了一跳,我瞪大眼睛望著他:“他應該是死了吧?”

如果郭德昌其實沒有死,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我無法想象一個活人被解剖的滋味,忍不住又打了個 寒戰。

老王苦笑道:“根據常規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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