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實驗室裡見多了實驗動物死後的屍體 ,他也開始懷疑這些屍體有一天會活過來變成殭屍。回到三石村,發現村民都喝了這種血之後,因為害怕死 者復活,他與李長善偷偷配合,搶了趙春山的拖拉機制造搶劫的假象,利用拖拉機將三石村的屍體偷偷運出 去火化了。這中間我插了進來,讓他們感到很不安,有幾次他想對我說出真相,卻又總是因為害怕而終止了 。
回到南城後,梁波從寧兒口中無意中得知貂兒的存在,大喜過望,立即來找貂兒想尋求幫助,他將所有 的事情都告訴了貂兒,請求貂兒給一點血液給他,看能不能化解他身體裡那種血液的毒——寧兒年紀太小, 對梁家父子又極為害怕,她的血液幫不了他——貂兒雖然知道自己的血液救不了他,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 還是給了他一點血。梁波喝了貂兒的血之後,大喜過望,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好了,他在火車站打電話給貂 兒,說他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證實自己的血已經沒有毒了,無論貂兒怎麼阻止他也不聽,當貂兒趕到火車站時 ,正好看到他被人們吸血的一幕。
“因為那種藥的作用,所以我不會被那種血所誘惑,我沒有吸血,”貂兒說著哭了起來,“那種情形太 可怕了,我又不能對任何人說,我……”她將頭埋在我肩膀上抽泣著,“爸爸在幾個星期前就去世了,他不 肯喝我的血,我只有一個人,你也不相信我……”
我感到萬分歉疚,只有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一切都清楚了,誰能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呢?
我忽然想起關於天堂與地獄的那個故事:
在天堂和地獄裡,人們過著同樣的生活,用一種鐵柄很長的勺子吃飯。天堂裡的人吃得很飽很幸福,地 獄裡的人卻永遠吃不到任何東西。
因為天堂裡的人互相餵飯吃,而地獄裡的人只顧自己,長長的勺子永遠無法遞到自己嘴邊,只好餓肚子 。
有了那種靈藥,我們本應該活在長生不死的天堂,但是因為人性的貪婪和自私,我們被打入了地獄。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問貂兒,“既然你喝了寧兒的血,所有的疾病都可以治好,為什麼你手上的傷 現在還沒有痊癒呢?”
“那種血雖然療效神奇,但是隻能維持一次,血的效果不會留在病人身體裡,如果再受了新傷,就只好 再繼續喝血——這和吃藥的道理是一樣的,吃一次藥只能治一次病。”
“但是,”我仍舊感到奇怪,“你不是吃了那種靈藥嗎?為什麼傷口不能自動修復?”
貂兒笑了:“你忘了嗎?服藥者只是血液發生變化,對他人有利,自己依舊只是個普通人,如果有一天 我死了,屍體會和普通人一樣腐爛。”
“原來如此。”
我再沒有疑問了。
“寧兒現在怎麼樣了?”貂兒喃喃地道,“希望她平安無事,梁波始終不肯告訴我她被關在什麼地方— —我本來想告訴你這些事,可是沒來得及……”
我考慮了一下, 還是將寧兒的死訊告訴了她。貂兒被這個訊息驚呆了:“寧兒死了?她是個好孩子, 梁波說,即使是被梁納言抽取了那麼多血液,她還是忍不住要救人,在外面看見受傷的動物和人就會忍不住 咬破手指獻出血來,所以那些流浪狗跟她很親近——你還記得我們這附近的那些殘疾乞丐嗎?”
“記得,怎麼了?”我沒想到寧兒是這樣一個人,現在想來,我多次看見她下巴上淌著血,看來那血既 不是她自己受傷,也不是她吸別人的血,而是她咬破手指救人或狗時沾上的。
“那些乞丐不是失蹤了,而是被寧兒治好了——你從沒有注意過那 些乞丐的容貌是嗎?他們一直在這裡繼續乞討,只不過是恢復健康了。”貂兒想起寧兒的好處,傷心不已。 我勸慰了許久,她才漸漸平靜下來。她說了許多關於寧兒的事,其中一件事,與郭德昌有關。
這件事是梁波告訴貂兒的,事情就發生在幾個星期之前'W'w'w。5'1'7'z。C'o'm' ,實際上當時我也在場,只是我並不知道罷了。 在本文開頭中提到的那隻狗,它的燙傷就是被寧兒治好的——梁納言活著的時候,將寧兒看管得很牢,每天 只有深夜的時候才能出來散步,也就是在那個時候, 她救了那隻狗——這件事,當時我只感到奇怪,郭德 昌卻上了心,他一路跟蹤那隻狗,終於發現了寧兒的事,於是找梁納言討要了兩瓶血,正是這兩瓶血,讓他 和秀娥的身體恢復了健康,也導致了他們後來的死亡。
郭德昌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