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半天沒了槍響。
“快,跟我來!”
眼瞅著這麼好的機會,下面被壓制的半天不能動彈計程車兵頓時信心大增,一個半邊臉血肉模糊的軍官喊了一聲,他離爆炸的地方不遠,方才給一塊炸飛的石塊擦著臉飛過,現在半邊臉上皮都掉了,已經快沒了知覺。
十幾個士兵快速的朝他靠攏,一隊人一陣快跑爬上了缺口,為首的一個士兵一身腦袋給城裡面的北軍第三師計程車兵幾個子彈傾瀉在了身上,倒了下去。
連續倒下了幾個士兵之後,後面計程車兵紅了眼,其中一個年輕人猛地拽下自己的兵牌遞給後面的同伴,抽出一個手榴彈拉下了引線,人往缺口裡面一跳子彈沒入他身體的一瞬間,下意識的將手榴彈往火光亮起來的地方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響後,後面的幾個人有樣學樣,紛紛學他直接以命換命,給後面的弟兄開啟前行的路。
連續折損了四五名悍不畏死計程車兵之後,終於後面缺口處的敵人被一掃而空,紛紛往城裡面靠近的街道退去,將城牆這段拱手讓給了二十九團。
廝殺仍未因為北軍的退卻而終止,雙方的血也遠未到流盡的時候。隨著越來越多計程車兵衝進了城牆之後,陳卓立刻下令將留下的幾門迫擊炮搬了過來。這種小炮他在軍校的時候聽說過,據說在城戰尤其是巷戰跟打戰壕的時候據有意想不到的能力,這會能不能在巷戰之中少流一點血,可就要全看它了!
西南這邊吳佩孚重點盯著的陣地槍炮聲一響,才剛帶著兩個連的援軍抵達東門的吳佩孚頓時臉上變了色,只不過面對城外不停射來的迫擊炮彈,他還以為是敵人大部來攻,分明兩路強襲。倒是沒想到東門這邊是隻有兩個連的佯攻部隊,連守門的安武軍營長報告的城外的數十門炮,實際上也不過是六門輕便攜帶的迫擊炮罷了!
當下一邊派人去將通知萬元偉,令他立刻率部指揮東邊守衛,他騎上馬率領兩個連的三團士兵匆忙往西南處陣地趕去。
項城絕不能失,更不能丟在他吳佩孚的手上。
可惜,等到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守軍已經讓出了城牆處,退往後面憑藉著巷子據守。雖說加上了他的兩個連之後,雙方在附近展開了持續半個多小時的僵持戰,然而隨著迫擊炮開始發威,一處處他們賴以為依仗的街道牆壁紛紛倒塌,躲藏射擊的店鋪、房舍也在炮彈中化為一個個土石棺材,不知道多少三團士兵沒有死在子彈跟炮彈爆炸之下,反而因為房舍的倒塌,被那落下來的落石、瓦片、橫樑鎮木活活炸死、活埋在瓦楞之下。這城中的房子,自然跟那為了抵抗炮擊加入了不少粘土、雞蛋清甚至水泥建設的城牆像媲美,因此裝彈跟發射迅速的迫擊炮幾乎是一炮一個準,一炮倒一處。
三團並不是沒有自己的大炮,只不過相比較只有不足二十公斤的迫擊炮,三團的火炮移動十分不便,城牆處的火炮又在之前的炮擊中或被炸,或者已經換了主人,結果在這種接觸戰之中,自然落了下風。
不過,在吳佩孚的指揮之下,北軍第三團也表現的十分兇悍。發現屋舍已經不能賴之為依仗之後,他們乾脆放棄了躲在房舍之中阻擊,反而依託了城中的巷弄,拼死阻擊二十九團入城,一場艱苦的戰鬥整整打了兩個多小時,在迫擊炮的配合下,二十九團這才艱難的拿下了幾條已經被幾乎炸成廢墟的街道。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臨近,城中到處都是穿著藍灰軍裝跟黃呢軍裝計程車兵屍體,死成什麼樣的都有。吳佩孚的指揮部可謂不好,三團的意志也不可謂不不堅定,安武軍也在隨後調來了一營生力軍,馬上就展開了反擊。黑夜中衝鋒也分不出什麼隊形,只是一層層地朝上擁來。後面督戰隊也建立起來了,夜色中都能看見那邊寒森森的一片軍刀的反光。誰要退下去,那就砍腦袋!
第一次反擊才被打退。第三團的炮營終於跟著上來了,六門克虜伯五十七毫米山炮,日本造七十五毫米野炮三門都紛紛放列完畢,三團的炮營只靠眼睛估算,大致猜到了二十九團據守的街道位置,當下一排接一排的炮打了過去,陳卓等誰也沒想到三團的炮兵訓練如此有素,黑夜中拉出來放列的速度如此之快,即便沒放出氣球校準,也不佔據地利,還能射擊如此之準確。一時不察之下二十九團計程車兵幾乎是毫無掩蔽。這一陣炮彈過來,頓時傷亡慘重。
陳卓就在城牆炮樓上指揮作戰,居高臨下的局面看的十分清楚,隨後便有傳令兵哭喪著臉上來報信,三團的一輪炮擊覆蓋之下,四十多名士兵或死或傷,丟掉了剛奪下來的兩條街,而且,衝鋒在最前面的王大虎也給炸得昏